“咳!”凤渊使劲咳嗽一声,“娘娘,您不是有礼物要送给两位贵客吗?”
“噢,对,”鹿呦被提醒,拍了下手,“把我送的礼物,给两位仙长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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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两个师兄弟也围着茶桌相对而坐。
云義执壶给他倒了杯新茶,“师兄尝尝,妖界特产的顾渚紫笋,味道与你最爱的绿雪有何不同。”
长泽风接过茶杯,却未喝,冷勾着唇,看向窗外开得粉烟成霞的荆桃花树,“想不到,本尊毁了你的邵坛殿,你却又在这儿新种了一棵一模一样的树。”
云義愣了下,旋即不在意地笑了笑,执杯轻啜了口茶,“只要她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她找来。”
长泽风放下茶杯,往椅背上一靠,目光清凛地看向他。
云義任他看着,丝毫没有心虚之态。
静默许久,长泽风开口:“是你抹去了她的记忆?”
说到这个,云義眉目微凝,“此事是个意外,并非我刻意为之。”
长泽风目光犀利,“那日云晨将她掳走,后来你找到她后,发生了什么?为何云晨去了魔界,而她失去了记忆?”
云義倒茶的手一顿。
银白的眼睫下,眸色幽暗,默然片刻后,淡声道:“我杀了他。”
在长泽风脸色微变间,又道:“还跳进了无尽深渊,她跟着我跳了下来,我把妖丹给了她,没死,但失去了记忆,就是这么简单。”
长泽风眸色沉了沉,“你当初费尽心思将云晨托付给我,而现在,却亲手杀了他?”
云義冷嗤:“不是没死吗?还在魔界做了魔尊,好不威风呢。”
“云義!”长泽风怒斥一声,“我不管你们兄弟俩有何仇怨,但为何一定要把阿呦夹在中间?你明知她体质特殊,却还把她带来妖界,这和羊入虎口有何分别!”
云義轻叩了叩指尖,淡道:“她来妖界之所以危险,不过是因为体内散发的奇香,但现在,我已命人改进了之前送她的那副耳环,只要带上后,炼虚以下者皆不可闻。”
长泽风:“你也说是炼虚以下了,那炼虚以上呢?”
云義轻睨他一眼,“炼虚修为者能有几个?难道我妖宫的重重守卫都是摆设?若按你这么说,难道她在云境界就安全了?云境界就没有炼虚大能?”
长泽风哑了一瞬,“你这妖宫若真如你所言,戒备森严,那乌林两个小辈又是如何潜进来的?”
云義:“他二人刚踏进宫闱,就有人汇报于我,我却并未第一时间将人拿下,你道为何?”
长泽风目光冷沉地看着他。
云義摩挲着喝完茶的杯底,眸眼微眯,“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跟他们走。”
他勾起了唇,薄红的眼尾微微向上一挑,莫名痞,“但她没有,师兄,她心里是有我的。”眼皮轻掀,看向他的目光凌厉了几分,“你此次过来,带不走她。”
两人眸光相撞,似风暴裹挟暗流涌动,表面却又都平静。
长泽风脸线绷紧,“她和你成亲,可是自愿?”
云義眼神漫不经心,答非所问:“之前我毒发,是她主动为我解毒的。”
手指蓦地攥紧成拳,长泽风脸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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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鹿呦回到了子衿宫,将手里拿着的娃娃,又仔细再看了看后,放进盒子里收了起来。
凤渊行了个礼告退,她跟着走出殿门,却在门口看到了一抹雪青色的身影,仙袍广袖,眉目俊雅,一看就不是妖族人的风格。
鹿呦歪了歪头看他,“您是……”
云義从他身后走出来,淡然一笑,介绍道:“这是你师父,阿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