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嘛,跟我大声,吓我?!”
陈世贤挂断电话,目光骤然一缩,挺直腰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面若寒爽地盯着林怀乐:
“掀我的垛,干废我?!”
“你踏马够本吗!”
“你的陀地弥敦道没了,左膀右臂花荣添、黑牙狗都崩了,还有什么?!”
“没有爪牙的老虎,我不惊你啊!”
“和联胜话事人,哼,食屎啦!”
林怀乐的脸,瞬间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到了极点,牙关咬得咯咯响,都要冒火星了。
上位话事人第一天,陀地被人插旗,旗下两大金牌打手踩进旺角,直接战败。
现在,他这个和联胜的话事人,只剩下一个空名,连吹鸡都不如。
好歹吹鸡上位,还有几间烂酒吧。
而他,简直成了和联胜史上的一个大笑话。
办公室外。
黄志诚和陈国忠,两人一人抱着一杯咖啡,并排站着,透过会议室外的玻璃缝隙,往里看。
“黄sir,里面好像要打起来了,要不要制止?”
陈国忠打了个哈切,灌进嘴里一口咖啡,指着里边剑拔弩张的两人开口。
“哼,打死算了,最好两个人干一场,干死一个,就天下太平了。”
黄志诚冷哼一声:“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是和联胜话事人,一个是全兴背后的掌舵人,在社团之中,已经是个人物了。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两人拌拌嘴,动动口,不知道多少小弟,因此开战。
又不知道底下多少想上位的矮骡子,赔上性命。
死哪个,他们警方都要放炮庆祝!
会议室里面。
“贤哥,巴闭啊,恭喜你,拿下弥敦道!”
大d满脸兴奋,摇摆着身子,大声地恭贺道。
他看着林怀乐,那一副手伸不到陈世贤脸上的憋屈,十分舒爽。
“弥敦道,没了?!”
邓伯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看向林怀乐。
回答他的,是林怀乐的沉默。
邓伯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大d另立新字头,带走荃湾以及冷佬他们,以及多块地盘。
现在,林怀乐旗下,最值钱,最繁华的弥敦道,也丢了。
和联胜,真的不剩什么值钱的家伙什了。
邓伯感觉心脏一阵抽痛。
他浑浊的双眸,透露出满满的疲惫和绝望。
他长吁一口气,看向陈世贤:“重新谈谈吧,没必要搞到两败俱伤,和联胜就一个条件,全兴摆和头酒,向我们致歉,事情就算了了。”
“哼,老东西,一脑子浆糊。”
陈世贤抽出一根烟,闲情逸致地叼进嘴里,点燃后,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满口芬芳。
熊猫牌香烟,不愧是老家严选,味道就是越吸越上头。
有机会,搞几箱珍藏。
品着香烟,陈世贤叼着香烟,定定地看着邓伯,嘴角带着蔑笑:“邓肥,你脂肪堵脑血管里去了,昏头啊?”
“现在,是和联胜要向全兴摆和头酒!”
“搞搞清楚状况!”
邓伯双手扶着桌面,表情也是一沉:“陈世贤,脸面给你,你就兜着,别给脸不要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联胜再怎么样,也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陈世贤今晚是胜利了,还胜得很漂亮。
但是那又怎样?
和联胜家大业大,如果盯死全兴,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他们和联胜,同意退让,各退一步,大家和解,陈世贤已经赚了。
没想到,居然还不知足,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