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简直把差馆当成了义字堆的忠义堂。
王宝面露和煦,和和气气地道:“不用担心,律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交了保释金,进去睡一觉就能出来!”
“出去后,个个都有红封,我做东,去三温暖洗晦气,夜总会一条龙!”
“多谢宝爷!”
一众矮骡子一个个激动得脸都在颤抖,不像是要蹲羁押室,倒是准备去立功一样。
一个个仰首挺胸,非常光荣的样子。
“听见没,律师在来的路上,我们宝爷,出了名的有钱,有义气,无论出多少钱,都会保释我们出去,对我们客气点。”
“小心,让律师投诉你们!”
几名矮骡子趾高气昂,满脸得意地对押着他们的差人叫嚣。
根本不把警署当一回事。
几名押着他们的差人,见让他们进来蹲监室还这么嚣张,脸色一沉,粗暴地推进羁押室。
将一个不足十平方的羁押室,塞得满满当当,足足塞进去几十个人。
这些人脸贴背,站得直直的,连侧身都困难,完全没有一点缝隙蹲下或者坐下的空间,挤压得十分难受。
“扑你老母,进差馆以为进祠堂,光宗耀祖啊?刚才那么得意,那么大声,叫得很欢嘛,扑街!”
“干嘛,现在不叫了?哑巴了!?”
差人看着满满当当的矮骡子,挤得个个叫苦连天的样子,用警棍敲打着栅栏,嘴里骂了起来。
“丢,差人了不起啊,老子虎落平阳不绝不叫唤,等我出去艹……”
矮骡子们被推搡得难受,一脸愤慨,但是很识相,不敢吃眼前亏,只敢嘀嘀咕咕地暗中骂人。
另一边,王宝被拉进了审讯室。
“宝爷,刚刚在庙街,你不是很凶吗,怎么,进了差馆就装聋作哑了。”
“说话啊!”
陈国忠和阿华带着一个普通警员给王宝做笔录。
王宝庞大的身材,靠在椅子上,宛若蛰伏在一旁的狮子,眼神凶戾,但是不发一言。
“sir,我没什么可说的。”
王宝慢悠悠地抬起眼眸,斜眼看着陈国忠:“大家老朋友了,你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的,别浪费时间。”
“我律师不到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丢雷老母!”
阿华沉不住气,看着王宝欠扁的脸,就想到死去的同僚,还有证人。
他也不顾自己是差人的身份,一把将笔扔了出去,砸在后边的墙上,摔了个稀巴烂,碎片飞溅。
王宝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阿华发疯。
“你守着他。”
陈国忠吩咐警员后,连忙将阿华给推出了审讯室,按着他起伏的肩头,示意他冷静:“冷静点,别发那么大火。”
“这次也不过就折腾一下王宝,让他出出血,落落面子。”
“实际上,什么也不会改变。”
“这么较真干嘛,随便让两个警员守着就行。”
阿华揉乱头发,无奈地叹口气,暴躁地骂骂咧咧插着腰:“那拉回来干嘛,添堵啊?”
“你知道,我快病退了,没时间了。”
陈国忠眼神一沉,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继续道:“借陈世贤的手,拉王宝回来,就是推翻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
“王宝这种人,绝对不会放过陈世贤。”
“不如,我们期待一下,两人会碰触什么火花来?”
阿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搅浑这潭水,趁乱找突破?”
陈国忠点点头。
十分钟后。
王宝的律师一头锃亮的大背头,带着一副银边框眼镜,在警员的监视下,坐到了王宝对面。
“电话给我。”
王宝一见到律师,没有废话,立马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