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她要比星海中绝大多数人都清楚迪亚克姆在过去这些年里做出过的辉煌之事,因为圣光之母的缘故,斯芙拉克斯上将甚至知道一些和“至高天”有关的事。
这些事在目前的圣光军团里是被严密封锁的,只在纳鲁之间小心翼翼的传播着。
纳鲁们对于“至高天”的态度非常矛盾。
一方面,圣光界域的开启意味着纳鲁们也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一旦至高天的大门对星海所有圣光行者开放,纳鲁们也能避免它们在圣光燃尽后堕入黑暗的悲剧。
但另一方面,若承认至高天的存在,就要承认圣光和“太阳”这个概念的强绑定。
纳鲁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只有泽拉这样的原初纳鲁才能依稀记得它们被安瑟用“金色的血液”塑造出的奇迹。
一旦目前被视作圣光象征的纳鲁被实锤为“太阳之子”,那么整个星海中的圣光教义不管是什么派系都得经历一轮真正意义上的“大洗牌”。
纳鲁们确实没有太多权力欲,但它们的信仰和对于保护的执着让它们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刻,让圣光阵营自己内部先乱起来。
圣光宙域那么大的星系就是依靠信仰团结起来的,纳鲁在其中起到了联络节点的作用,一旦圣光教义从源头发生改变,那么圣光宙域内部的混乱就将是不可避免的后遗症。
这是所有领袖们都必须考虑的问题。
燃烧军团在外部虎视眈眈,恶魔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如果圣光宙域被摧毁,那么实体宇宙又该由哪一股势力撑起反抗恶魔的大旗?
唉,这些问题都不得不认真考虑啊!
带着这样沉重的思考,斯芙拉克斯上将稍有些跛脚的走到了导航台前,她这些年一直在打仗,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最危险的一次,恶魔星舰的主炮直接在她的旗舰上方炸开,把整个舰桥里的战士们杀死了大半,若不是纳鲁舍命相救,斯芙拉克斯女士那一次就要报销了。
她甚至不敢脱下自己的军服,因为身上的伤痕之多是光铸仪式都无法完全修复的战争痕迹。
但她并不是那种在意外表的女性。
她有种古典军事思维,向来认为,对于军人而言,性别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导航台上的光铸者们对斯芙拉克斯女士致敬,又在她摆手示意中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上将走入了眼前泽拉女士旋转散发的光芒中,她如往常那样半跪于光中,翻阅自己随身携带的教典,对圣光祈祷。
这已经成为了很多艾瑞达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今日不同。
在祈祷刚刚开始时,斯芙拉克斯的意识就在圣光的牵引下,伴随着泽拉女士的圣歌回荡,被庇护着越过实体的星海,进入了一个陌生之地。
光铸上将诧异的抬起头,便惊愕的看到了前方那恢弘的九百九十九节信仰长阶,以及那阶梯尽头的恢弘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但她知道这是哪。
至高天!
或者叫高阶天堂,圣光界域的入口。
斯芙拉克斯感觉到了一股激动,她本能的起身,如那些第一次在信仰神游中抵达这里的人一样,想要上前攀登,或者只是触摸一下那圣洁的阶梯,却被另一个声音制止。
“你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啊?后面排队去!一会才能轮到你。”
“啊?”
上将诧异的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豺狼人正叉着腰怒视着她。
在豺狼人身后,还有很多和她一样以灵体抵达此地的圣光选民们同样愤怒。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能依靠自己的祈祷被牵引到至高天门外,说明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在各自世界里都可以称之为“圣徒”。
“每个人每一次来这里只有一次攀登信仰长阶的机会,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