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知道长安以及周边实际有多少户,余令才能确切的知道每家纳多少税。
原先是两眼一抹黑。
因为户数统计的混乱,才给了那些衙役欺上瞒下的机会。
只有户数清楚,余令才能更精确的去推广土豆。
如今玉米有了一块地。
综合去年陈婶描述,玉米还是有点水土不服,不饱满,而且味道很一般。
用陈婶的话来说不像是粮食。
玉米欠缺,红薯表现良好。
而且红薯还好种,把藤子埋到土地里即可。
小老虎送来的几十个红薯,如今可种一亩地。
等到收获之后来年的种子就更多了。
等户数统计清楚后,余令就开始计划着培育种子。
由这些员外家出来的“傻儿子”做推广,确保每户都能种上。
若没有这些大户去做有计划的推广。
若顺其自然的等它慢慢的去发散。
以百姓那尝到甜头喜欢藏着掖着的性子,这怕是得好些年。
虽然这些员外家的儿子学问并没有多高,秀才都没有一个,好多还都不是童生。
学问和余令一样不好。
但不代表着这些人不会当官。
身为长安的大户,虽然不是顶端的豪门大户,但在这长安也算是有头有脸。
这活儿让他们来,绝对好用。
很多百姓的春种秋收都是跟着大户走的,百姓听大户的话胜过听衙门。
王榆钱骑着爷爷才买的小毛驴,穿着崭新的衣裳,抬头挺胸的走出了家门。
作为王家的长孙……
他觉得自已这算入仕了。
“孙儿啊,咱们家不缺钱,你去衙门可莫贪钱啊,莫犯法,犯法必被抓,好好地干,晚上回来喝鸡汤啊!”
王榆钱望着唠叨的爷爷,重重地点了点头。
望着身后的妹妹,望着自已的那些个弟弟,王榆钱突然道:
“妹子啊,哥哥我不是挑事的人,我要是你,我就主动些……”
王榆晚深吸一口气:
“大哥,请你闭嘴,先管好你自已的事情吧!”
王榆钱见妹妹生气了,得意的夹了一下胯下的小毛驴,一个人骑着驴朝着咸宁县衙门走去。
“我早就说了,我王榆钱不是读书的料,爷爷非不信!”
长安的户籍统计工作开始了,武功卫所官员的折磨也开始了。
五个千户虽然是坐着的,此刻却是如坐针毡。
南宫这阉人说的话句句在理,众人根本就没有反驳的勇气。
没理都要争三分的南宫,如今得理他根本就不会饶人,上来就说丢了两万两银子。
这平均下来,每个千户需要出四千两银子。
不是抄家,却堪比抄家,如今的情况是拿不出四千两会出大事。
但拿出四千两之后同样会出大事。
刘武德深吸一口,低声道:“总监,不是卫所这边没有提前发现敌人,而是有苦说不出来啊!”
“说!”
刘武德咽了口唾沫,赶紧道:
“布政使大人来了,他一来就让卫所统计出一千户最穷的军户,然后把这些军户派到余同知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