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忽然面露嗤笑:
“所有人都在往前冲,所有人都在站队,唯独忽视国本之争时,郑贵妃和太子关系不好这件世人皆知的事情。
郑贵妃他们那一帮子就算再傻,也不会傻到做这样的事。
那么多神不知鬼觉的杀人之法,偏偏选了个最蠢的!”
余令赶紧道:“你的意思是?”
苏怀瑾把嗓门压的更低了,近乎喃喃道:
“我爹的意思是这可能是有人,趁着万岁爷还没糊涂,在嫁祸郑贵妃,借这个事来削弱他们的实力!”
“不过这也是猜测而已。
万岁爷还是出手了,直接定案,那个樵夫是个疯子,从速处决了事,结果如何怕是只有王安知道了!”
余令觉得没有听够,瞪着大眼道:
“这就完了?”
“完了,樵夫在菜市口磔刑。
庞保、刘成在宫内被司礼监秘密审讯后“暴毙”而亡,死因成谜……”
“郑贵妃亲自向太子示好,她身后的集团遭受清理。
太子受益最大,稳固了太子之位,福王彻底的没了机会,但也彻底和郑贵妃撕破了脸!”
苏怀瑾忽然叹了口气:
“我爹说这件事还没结束,郑贵妃那一帮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估摸着是鱼死网破!”
说罢,苏怀瑾突然笑了笑:
“你要真好奇可以去问你的大兄,他一定知道庞保、刘成在暴毙前的口供。
不过我还是劝你最近别回去,京城太吓人了!”
见余令还在回味这个“故事”,苏怀瑾没好气道:
“你在长安做什么了,怎么这么黑,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练兵,你一个文官练兵,怕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你要听故事么?”
苏怀瑾精神一振,目露精光:
“快,抓紧,讲慢一点,细一点,野一点,对了,不要讲什么福贵啊,太造孽了!”
“好!”
余令开始讲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自己。
从回到长安,杀贪官,到碰到姜槐道,再到如今为什么这么黑。
余令自认讲得很好,可苏怀瑾好像不买账!
“啥,去河套送岁赐,我滴亲娘啊,你还敢去,你就不怕那些熟人盛情挽留,你就不怕你回不来?”
余令闻言没好气道:
“草他娘的姜布政使举荐,三边总督同意,小三司同意,我一个在他们手底下混饭吃的小官能拒绝?”
“你是阉党,你怕他们?”
余令反唇相讥道:
“你还是世袭锦衣卫千户呢,沐王府的大红人!
你见了三边总督不点头哈腰,你这样的人就该去西域!”
苏怀瑾有点懵,不解道:“我去西域做什么?”
“那里牛多!”
“啥意思!”
“吹牛逼啊!”
苏怀瑾还是有点懵,他发现余令的话根本听不懂。
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用力的捶了捶脑袋:
“娘的,我就是吃了世袭的亏,我要不是世袭,我要多读点书,我能不知道你骂我的话是哪个圣贤说的?”
余令露出得意的笑容。
自己在大明也就只有这么一项超人的能力了。
比文,厉害的一抓一大把,随便出来一个秀才那都比自己强。
比武,也罢了。
自己打不过一个练习时长不到半年的王辅臣。
更不要说去跟肖五比了,他敢横渡黄河,自己是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