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大明律里,对于贪污受贿,吃拿卡要,以什么标准定罪,都有相关规定,对也不对?
这些人涉及到的钱粮之多,都可以论死,对也不对?”
朱元璋望着胡惟庸询问。
“上位,您说的对,大明律里确实有着相关规定。”
胡惟庸立刻给予肯定。
“可是,大明律里没有任何一条律法有说,使用空印账册,就是贪污受贿。
上位想要凭此定罪,只怕是不行的!”
胡惟庸听到皇帝居然拿大明律说事,心里顿时就笑了。
大明律他是研究的透透的,每一条都牢记在心。
皇帝想要用大明律来治这些人的罪,尤其是还是从严从重定罪,根本就不可能!
且看皇帝如何进行狡辩!
“胡相,你说的对,大明律中确实没有明文规定,使用空印文书就是犯罪,就该如何如何。
所以,你就在这里一直瞪着眼说瞎话,和咱抠字眼。
想要混淆视听。
只想着法无禁止,把这事干了就不违法。
可你们它娘的干出来的这些事,已经造成了既定的违法犯罪的事实!
既定事实就在这里摆着,这些人就是靠着空印文书,私下瓜分大量本该输送至太仓的钱财。
各个地方,为了把帐做的模糊,好方便各种贪污,都它娘的弄两本账了。
一本就是这些人,现在大张旗鼓,拿着空印文书来到户部,和户部串通一气,商量着填写,做出来的假账。
用来糊弄朝廷,糊弄咱这个皇帝!
另外一本,则记录着各个地方实际的收入与支出。
用作他们内部来看。
各个地方征收的税,有比规定多一成的,有多两成的,还有多三成的!
这些多收的税哪里去了
都被你们给它娘的瓜分了!
地方上分上一些,每年进京报税了,再跟着税粮进京一批,孝敬一下你们这些中枢的大员们。
你们双方一些合计,就把这些多征收的民脂民膏,都分到了你们给自的口袋里!
为什么要用随身带着空印账册来进京,和户部商量着填写?
是你们说的路途遥远,出错了回去修改着不方便吗?
是你们说的,路上税粮会有一些损耗,不好记账,来到这里根据实收好填写,好核算吗?
是好方便你们这些朝廷的官老爷们,吃地方上的孝敬!
要是事先走了帐,你们还它娘的怎么吃?怎么拿?
入恁娘的!
那些地方上来报税的,都它娘的被咱给一股脑全抓了,各个都携带着空印账册,可谓是证据确凿。
结果恁这些狗娘养的鳖孙,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强词夺理
一个个把话说的冠冕堂皇的!
还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群驴入的玩意,真它娘的把咱当成傻子来糊弄了是吧?!”
朱元璋说到后来,直接从龙椅上起了身,一手握住腰间天子剑,另外一手指着胡惟庸等人,亲娘八辈的骂。
火力全开。
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吱声的。
“胡惟庸,你它娘的现在再来告诉咱,大明律能不能治罪这些人的罪?
有没有律法依据?
要不要咱将从户部,找出来的那与众不同的账册给拿出来,在这里当着百官面,给恁都念一念,看看这些钱粮都流向了哪里?
要不要让你们中的一些人,来与咱交代一下,你们家里的那些大量财产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