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啧啧道:“就是雷霆有时候劲太大,很难顶得住。”
慕容顺望向李承乾,深以为然点头道:“殿下说的是,我在吐谷浑时,对此深有感触,每当雷霆降下来,明知顶不住,也要顶。”
李承乾眸光一亮:“说的对。”
一时间,他看慕容顺是越看越顺眼,问道:“你在吐谷浑过得如何?”
慕容顺叹息道:“爹不疼,娘不爱,亲弟弟又视我如眼中钉,步履维艰啊。”
李承乾闻言神色一肃,正襟危坐起来,打量着慕容顺,许久说道:“看到你,我还以为我在照镜子。”
慕容顺一怔,“啊?”
李承乾唏嘘道:“想当初,我也是这样。”
“不过,你现在所走的路,我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至于你嘛,刚走到岔路口。”
听到这话,慕容顺立即问道:“殿下可否告知,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李承乾一本正经道:“当年我在这条道的岔路口上,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被人引着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走到尽头之后,发现是一片光明。”
慕容顺沉思道:“殿下刚才说,我刚刚走到了岔路口......”
“我也可以走上殿下所走的这条道路吗?”
李承乾咧嘴道:“当然可以,不过得有人引领。”
慕容顺好奇道:“殿下是被谁领到了这条道上?”
李承乾指了指旁边正在悠然喝茶的程俊,“他。”
慕容顺当即看向程俊。
李承乾放下手指,想到了去年改变他的那一天,唏嘘道:“如果不是程俊,我的未来,怕是很苦。”
“有了我的程夫子,我现在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苦尽甘来。”
“夫子......”慕容顺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即目光复杂看着程俊道:
“真没想到,程三郎是样样精通。”
“若是程三郎生在吐谷浑,我也会拜你为夫子。”
程俊一笑,放下茶盏,说道:“若是我在吐谷浑,恐怕走不到今天。”
“吐谷浑的大汗,有我大唐皇帝陛下的胸襟吗?”
慕容顺哑然失笑,“说的也是......”
“若是程三郎生在吐谷浑,恐怕会埋没了你的才华。”
慕容顺沉声道:“我吐谷浑的天柱王,心胸极度狭隘,容不下与他政见不合之人,很多人才,都因此埋没。”
“我的父亲,虽说知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但是偏偏就喜欢偏听。”
“不仅偏听,而且还偏心。”
慕容顺叹息道:“此间乐,不思吐谷浑啊。”
“这句话,在吐谷浑盛传,是对我的污蔑,但现在,恐怕是真的了。”
慕容顺自嘲一笑,随即望向程俊和李承乾,认真说道:“在这里,我能有幸认识程三郎,有幸认识殿下,在吐谷浑,我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
“吐谷浑,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座囚笼,来到大唐,我竟有种越狱的感觉。”
程俊却是对他摇了摇头:“你能认识我和殿下,是因为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