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下来看了看我,他原本会觉得我很意外,没想到我却反应平平。
他又转头看了看我们店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是一副“这有啥”的表情。
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徐青,他扒着柜台眼巴巴地看着赵真意问:“啊,真的吗,你都偷啥了,给我看看!”
可惜赵真意看不到徐青。
更不可能听到徐青说话。
看到我们的表情,赵真意又看向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睡癔症了,说胡话呢?”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没觉得你说胡话,你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命宫泛黑,财帛宫凹陷,还有灰色的气息外泄,你梦里应该不只是偷东西,你还买东西,然后你身上但凡有点零钱,等你睡醒就花完了,是吧。”
赵真意连连点头。
我继续说:“还有,你原本做梦的时候,不是偷东西,而是去买东西,可你发现你的钱老是不见,所以就刻意地身上不带零钱,后来就变成了偷,对吧。”
赵真意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样!”
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示意他往下讲。
赵真意没有领会我的意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我,在等下文。
我说:“我脸上有字儿啊,你继续讲你的事情,说说看,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这种情况开始之前,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儿,或者你都干了点什么奇怪的事儿。”
赵真意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事情好像是从一个多月前说起,好像是鬼节的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出去吃饭喝酒,散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朋友们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却觉得不尽兴。”
“就想着找个地儿再去喝会儿。”
“我当时可能也有点喝多了,就顺着一条街一直走,就是咱们市里北面的那条有名的烧烤街。”
我点头说:“有所耳闻。”
赵真意表情忽然变得神秘道:“那天晚上,街里好多烧纸的,路边的火堆,一个接着一个,我当时啊,一时兴起,就开始数火堆儿玩,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那条我熟悉的烧烤街变了样儿。”
“那房子变得全都是石头的房子,路边还是会有小摊,可却不是简单的烧烤摊了,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有卖衣服的,卖凉鞋的,卖玩具的,卖水果的,就好像是过大集一样。”
“我记得街上的光也是变得暗暗的,还有些微微发蓝色。”
“街上有好多的小玩意儿,都是我小时候喜欢的,比如水枪,我记得小时候赶大集的时候,我吵着让我爸妈给我买,他们就是不买,说是没钱,那会儿我们家里的条件的确也不咋好,老家盖房子,还欠了好多的债。”
“我当时一时兴起,就买了水枪,还有很多小时候买不到的玩具。”
“买着,买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出了那条街,等再回头的时候,街不见了,可我手里的东西却都还在,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断片了。”
“而且我当时懵得很,最后就在路边睡着了,等我半夜睡醒的时候,我身边的一切又变了,我买的东西不见了,我也不是在市里面,而是在外环路上,我一晚上走了二三十里路,走到外环上去了。”
“我买东西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可出了那条街,我就断片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