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鸣来不及问,和李秋波以及icu主任来到病房。
单间里,双层血浆置换的机器发出轻微的嗡名声。
“罗教授,患者已经脑死亡了,您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些恼怒的低声斥道。
“害,脑死亡只是临时诊断,没自主呼吸而已。”罗浩微笑,口罩上的眼睛弯成了一轮弯月。
“没自主呼吸!患者有过呼吸循环骤停!这还不够么!!您非要抢救,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小孟,你说。”罗浩招呼“小孟”。
“患者昏倒后还有呼吸,当时患者家属拨打120急救电话,12分后120急救车赶来,患者上急救车后3分钟出现呼吸循环骤停。”
“当时随车的120急救医生予以患者胸外按压、气管插管辅助通气。
胸外按压持续了十多分钟不间断,这最大程度保障了病人的氧供,并没有完全中断血流。
如果病人是在家里、院外发生心跳骤停,又没有人能现场给予心肺复苏,超过4-6分钟,大脑就会发生不可逆的死亡。
但综合患者病史考虑,脑死亡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
“小孟”低声陈述,语气坚定的像是一块石头,扔出去能把狗砸个跟头。
那名医生恶狠狠的瞪着“小孟”。
“小孟”说的都是原则,是基本处置,可患者现在无意识,由呼吸机辅助呼吸。至于周围的管道以及机器,一搭眼就知道属于icu一天一万加的套餐之一。
“罗教授,有患者等待配型,浙大……”
“等等!”罗浩忽然很“不礼貌”的打断了那人的话,“别说那么多,咱们就事论事。患者的情况摆在这,初步诊断的确是脑死亡,但那只是初步诊断。”
罗浩的语速加快,很明显他不想听对方说出浙大之后的名字以及所有内容。
“可是……”
“没有可是,你找谁来,我说的都是常规流程,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罗浩继续说道,“您要是坚持的话,可以签字,我保留我的意见,您也把您的意见写下来。”
那人一怔,罗浩这句话里的枪火气太浓了,就跟过年的鞭炮似的,小小重症监护室的单间里弥散着火药味。
“罗教授,没必要吧。”那人皱眉看着罗浩,又看了一眼患者,“患者已经这样了,现在所有的治疗都是浪费,患者家属承担极重的医疗负担,可治到最后还是不行。”
他说着,愈发笃定,“罗教授,我同意您的观点,那就我签字好了。”
“呵呵,签完字,治疗还是要继续。”
罗浩道。
“……”
“……”
“罗教授,您太过分了!患者家属已经放弃抢救,我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还要维系着抢救,这些抢救费用高昂,患者家属……”
“害,只要能用钱搞定的事儿都是小事儿。”罗浩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小孟,你有几种办法能解决患者家属的困境?”
说着,“小孟”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9种,我有9种办法!”
“……”
所有人愕然。
“小孟”在罗浩身边,配合默契,与在林语鸣身边拿着木讷截然不同。
“第一,东莲矿总每年有20-30个扶贫名额,今年只用了3个,一定限额内,患者的抢救费用可以全面,走扶贫指标。”
“虽然患者家属的情况未必适合,而且吃亏的是东莲矿总,但公有制医院花点钱无所谓,矛盾在于双轨制下东莲矿总的医护人员利益受损。”
“小孟”接下来开始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解释。
“第六种,可以走科研基金。”
“你等等!科研基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