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和赵亮不知道恋童癖这个词的具体含义,但变态两个字他们是懂的。
而且他们怀疑的方向,和周奕的意思差不多。
毕竟继父再喜欢继女,视若已出,晚上睡一张床,还给孩子洗澡。
要么是心大到一定程度了,要么就是有问题。
“我闺女才四岁,我现在就已经不给她洗澡了,都是她妈来弄。我老婆说是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赵亮愤愤不平地说。
周奕问道:“苗根花母亲说的这两件事,还有其他人证明吗?”
赵亮点点头:“我们问过苗根花的弟弟苗壮,他的表述虽然没有他母亲那么详细,但意思基本上差不多。”
“哦,苗壮就在采石场工作,不过不是干苦力,平时替他姐夫跑个腿开开车啥的。他说马伟昌对他挺好的,对他姐他妈都挺好的,所以对他外甥女好,他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
周奕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苗壮二十一岁,大概率没什么文化和见识,估计不会往那方面想。
陈所长开口了:“我们都觉得,马伟昌对葛芳芳好像好得有点过头了,但想来想去,这件事好像跟葛芳芳失踪也扯不上关系。正好小赵提到了你,说你是大城市来的,又是刑警,见多识广。正好他也要来还自行车,所以我就顺便跟着来了,听听看你有什么想法。”
陈所长这话说得很坦诚。
周奕从先前的信息中也能分析出来他们的困境。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莫名其妙失踪了,这案子对派出所来说,可不算小了。
然后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异常的信息,但这些信息又只是可疑的现象,不是结论。
那就没法改变这件事的性质,也就没理由让县局出面,往更严重的方向去调查。
而本地派出所又人手不够,经验不足。
再加上他们的观念里,也并没有很强的纪律意识。
以及前面发生的事情让赵亮对周奕产生了信任,所以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找上了周奕。
要不然全国每天那么多案子,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两位,我其实警龄不算长,你们都是值得我学习的前辈,尤其是陈所长,应该年过半百了吧?”
陈所长点了点头。
“在您这么丰富的从警生涯面前,我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周奕把话说得漂漂亮亮的。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可能您在基层扎根更深,以及在领导能力方面是我望尘莫及的。但在一些刑事案件上,我确实也有幸跟着我的领导和同事耳濡目染得多一些,所以我就简单说说我的想法。要是说得不对,你们也别见笑。”
两人连连点头:“好,你帮我们分析分析。”
陈所长不想让他有压力,还补充了一句:“但说无妨。”
“葛芳芳是个六岁的小女孩,本身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如果可以排除意外和拐卖这两种情况,那剩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被人为控制了。
人为控制的话,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绑架、要么谋杀。
事发是七月二十二号,已经过去四天了,如果是绑架勒索赎金的话,早就应该通知孩子家人了,不可能等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这不符合绑架犯罪的逻辑。
所以用排除法,剩下的答案就只有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