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班·阿德,”薇拉抬手打断精灵通晓者将开未开的嘴巴,“有什么问题,路上再说吧,传情鸟呢?”
玛丽带着些说不清的期待,默不作声地瞥向了艾达·艾敏,却见她偏头望向了法兰茜丝卡·芬达贝。
“在我这……”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似有似无地瞥了玛丽一眼,从含苞待放的胸口,取出了晶莹剔透的鸟儿。
也不用其他人提醒什么,双手捧着抛向天空。
众目睽睽之下,传情鸟在半空中晃了晃,西向而去。
——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在黑暗中行走,完全的纯粹的无光黑暗。
行走……不……就连行走这个概念也是混沌的。
行走需脚踏实地,但地面却没有给他坚实的触感和支撑,实际上,在黑暗中他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就像在极其茂盛的原始森林,很难分辨上坡还是下坡。
又或者如同前世一般的深海,也是同样难以分辨方向,虽然他从未深潜至无光的海渊。
但他绝非悬浮于半空之中。
他没有动,却在前行,只能说是前行,向前,于冥冥之中,他应该行向的地方,靠近。
等等……
【前世……深海……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记起了一些东西,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又好像非常重要。
他想了想,放弃了再想,浑浑噩噩,继续于幽深又寂静的黑暗中前行。
他不知道行了多远,他似乎也没有距离的概念。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渐渐地开始失去了耐心……
【我还要行多远?】
他问,不是问他自己,不只是在问他自己,而是向着黑暗发问。
黑暗中无人回答,令他怒火中烧。
怒火莫名升腾于心间,熊熊燃烧,照亮了黑暗。
不多的黑暗,只是眼前那一点。
而在纯粹的黑暗中,有没有火,实则并没有区别。
因为渺小的火光,刺不穿深沉的黑幕。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依旧是黑暗。
【不!不一样!】他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心头升起灵光,【我可以看清我自己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微弱的火光照亮前路尚且没有任何作用,照亮自己又如何能逃离这片黑暗的深渊。
不过本能地,他“低头”……
黝黑锋锐的利爪抓挠于虚空之中,银杏叶形状的黑色鳞片,自锋锐的利爪与遒劲粗壮的小腿中心,铺开,一直向上延伸,延伸到一块盾型的黑色鳞片。
“嗡——咝——”
照亮全身的“怒火”正是自盾型鳞片内,如呼吸般闪烁,烧灼。
这一刻,当他的“视线”落在烧灼“怒火”上的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我……是龙!】
“吼——”
暴戾直欲灭世的怒吼声中,视野天旋地转,剧烈地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