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铎罗带着四百队头冲上了关隘,只是一个冲锋便将番兵冲下了隘口。
只是不等他们扩大战果,蔺茹真将便带着八百余名甲兵冲了上来。
双方在马道和登上关隘的楼梯上搏杀交战,蔺茹真将站在关隘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硬弓。
他带着数十名神射手,不断往陇西军将士的面庞招呼,中箭者十数计。
尚铎罗察觉到了有人放冷箭,很快便盯住了蔺茹真将他们的位置。
“跟我杀下去,先解决他们的神射手!”
尚铎罗怒吼着,带着他从鄯州带来的老兄弟便顶住压力,居高临下的冲了一阵。
番兵矮壮,可如何比得上刘继隆精心养成的陇西将士。
那些新卒适应了战场后,很快凭借身强力壮的优势,压着番兵队伍反推。
蔺茹真将想的没错,随着隘口的落差被填平,东谷隘口连一盏茶都没撑住,就被陇西军夺去了。
战争从隘口上方打到了河谷中,蔺茹真将也急忙下令:
“稳住阵脚……结阵备敌!”
在他的号召下,八百余番兵撤出缠斗,开始结阵备敌。
不止是他们,尚铎罗也在番兵撤出缠斗的同时,开始摇旗结阵,吹哨备敌。
隘口上,陇西军的兵卒悍不畏死的攀爬跳入马道,沿着楼梯走下隘口,加入到阵中。
正面以轻盾兵为主,其后为长枪兵,再后为驻队。
尚铎罗率领三百多举盾甲兵,配合张昶带上来的二百多长枪兵推进。
李骥带着一百多名驻队甲兵摘除披膊,为硬弓搭上弓弦,随后开始张弓搭箭,以抛射干扰番军。
斛斯光在最末集结后续翻过关隘的甲兵,不断加入驻队的队伍,以硬弓抛射来不断干扰番军。
一时间,两支军队的素质暴露于阳光下。
蔺茹真将还没有将前军、中军、驻队整理清楚,久经训练的陇西军就已经开始了推进。
推进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蔺茹真将只能带着甲兵和民夫不断后退,而刘继隆也在此时率领后续甲兵越过了关隘。
民夫们开始清理关隘的落石,而刘继隆接手大军指挥。
由于关隘所阻,骑兵只能充为步军,步步紧逼,将临渭番军压得节节后退。
“前军转后军,后军转前军,大军撤退,让民夫自己逃亡!”
眼看颓势难以挽回,蔺茹真将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在他的军令下,不到八百人的番兵开始前后交替,朝着后方的马栏处撤退。
由于操练并不频繁,军队素质在此刻暴露了许多问题。
撤退路上,番兵的阵脚开始慌乱,队伍也不再密集。
刚刚接手大军的刘继隆见此,立马取下腰间号角,下达军令。
“呜呜呜——”
号角声在河谷回响,一千余名陇西军将士闻声立马改变队形,舍弃强弓木盾,取出钝兵便开始了冲锋。
“撤!!”
蔺茹真将根本不用回头,他知道这是陇西军发起总攻的号角声,脸色骤变,大呼撤退。
随着他呼喊撤退,本就阵脚松动的临夏番兵立马溃散开来,争先往马栏的方向逃命。
二者距离并不远,如蔺茹真将等前军、中军的番兵很快抢到了马匹,连马鞍都不上,双腿架着马腹便开始逃亡。
后军有些番兵脚程太慢,被陇西军追上后,要么投降,要么被按倒被俘,还有的试图反抗,但被尚铎罗、斛斯光、张昶等人带兵砸翻在地,抽搐流血而死。
有些杀红了眼的新卒试图追杀民夫,但金锣声很快将他们唤醒。
“降者不杀!”
“投降的不杀!!”
经验老道的老卒冲入马栏,不管是军马还是挽马,他们纷纷翻身上马,沿着官道边冲边喊。
对于投降的吐蕃民夫,老卒们指挥新卒看住他们。
对于顽固逃跑的民夫,老卒们则是策马挥刀,将其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