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我两部兵马拿下徐宿的情义,你且带人去彭城寻你家节帅吧。”
王仙芝与刘行说着,而刘行也知道自己生气没什么用,于是不卑不亢的作揖回礼,随后率领本部幸存的四百余银刀军北上去了。
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尚君长忍不住道:“节帅,何不把他们留下?”
“直娘贼的,这群乱兵,我可不敢将其留下!”
王仙芝啐了一口,毕竟银刀军动辄驱逐节度使的行为着实恶劣。
要是麾下部将有样学样,那他这颗斗大首级,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被人砍去。
回应过后,王仙芝继续指挥兵马绕道楚州南下,刘行则是紧赶慢赶的向彭城赶去。
从符离县到彭城的距离不过九十余里,刘行他们缺乏车马赶路,加上乡野都在此前被抢了个精光,于是他们只能步行北上。
直到黄昏,刘行才带人与银刀军的塘兵碰面。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彭城外的银刀军营地,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风尘仆仆的刘行站在牙帐内,脸上满是疲惫,而庞勋则是面色阴沉的等待他汇报。
左右两侧还有许佶、赵可立、张琯等银刀军的将领,他们的目光都充斥着愤怒与好奇。
“说吧,王狗是怎么放你回来的……”
“是……”
在庞勋的示意下,刘行将柴存南下,王仙芝他们往东突围,并准许他带队北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节帅,柴存今早率部南下与王仙芝会师后,王仙芝便下令三军拔营,大军向东突围。”
“我们不愿意随他而去,王仙芝便让我带弟兄们北上,另外……”
刘行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牙帐的烛光昏黄而飘忽不定,映照在庞勋那因为生气而表情扭曲的脸上,好似佛经之中从地狱攀爬而出的阿修罗。
“说!”
他的语气不容质疑,刘行惶恐,连忙将王仙芝最后的那番话给说了出来。
“该死的!”
庞勋根本没听完刘行的话,只是听到一半,他便猛地一拍案几,站起来呵斥道:
“王仙芝这厮,竟敢背信弃义!”
“柴存更是无耻,带走本部甲兵也就罢了,竟然还抢走了一批挽马!”
许佶、赵可立等人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
许佶上前一步,低声劝道:“节帅,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
“王仙芝向东突围后,各镇官军必将兵锋对准我们,我们的处境已十分危险,若不及时应对,只怕……”
面对许佶的这番话,庞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转身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徐宿地区的地形,冷声道:
“王仙芝向东突围,必是冲着楚州和扬州而去。”
“我们若继续攻打彭城,只会陷入孤立无援,多方围剿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