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数千精骑刚刚从西边折返而来,身后还俘获了数百辆马车和数百陇右民夫。
“直娘贼的,走快点!”
朔方军的精骑用力拉拽着身后的陇右民夫,后方的民夫垂头丧气,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他们在西边四十余里外的官道上遭遇朔方军袭击,一百押粮军尽数阵没,随军押粮的民夫也被杀死百余人,被俘四百余。
在朔方与沙陀等精骑的拉拽下,他们被带入了营盘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牙帐密切萘胺。
一名身材高大的黢黑将领从牙帐内走出,身后还跟着李思恭、朱邪赤心和朱邪翼圣等人。
这个身材高大且黢黑的将领,便是眼下的朔方节度使周宝。
“节帅,这些陇右的州兵倒是有骨气,我们没能抓豁口,还折了五十二个弟兄!”
率军赶回来的都虞侯作揖行礼,周宝闻言眼角抽动,但还是走上前对那些民夫质问道:
“某先后袭击了你们七支押粮队,凉州和兰州的叛军就没有什么动向?”
民夫们纷纷低着头,也不搭话。
“额啊——”
忽的,一支箭矢射穿了某个民夫的大腿,他跪倒地上哀嚎,周宝也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是朱邪赤心持弓冷哼道:
“刘继隆已经被朝廷视作叛军,你们如果还想活命,就都给耶耶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狗鼠,有本事宰了我!”
“反正耶耶不想活了!!”
被射穿大腿的那年轻民夫发狂喊叫,朱邪赤心眼底闪过寒芒,只是不等他动手,站在他身后的朱邪翼圣就取弓射死了了那叫嚷的民夫。
“冥顽不灵,阿爸不用和他们多说。”
朱邪翼圣冷漠说着,周宝瞥了一眼他,朱邪赤心也收起了弓箭,而李思恭则是嘿嘿笑道:
“我麾下的人最会对付这群人,交给他们就行……”
“好!”周宝不假思索的应下,他自然知道党项人的那些手段。
除了某些骨头硬的家伙,大部分人都撑不了多久。
“唳——”
忽的,天空中有猛禽在鹰唳,四周的沙陀、党项人抬头看去,而后纷纷皱眉。
只见空中竟然有数只猛禽低空盘旋,久久不愿离去营盘上空,很不对劲。
猛禽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一般来说是不会聚集那么多只的。
“这么多猛禽在聚集在我们头顶,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李思恭皱眉说着,周宝也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朱邪翼圣举弓射箭,两支箭矢呼啸着射向空中。
忽的,空中鹰唳变为惊恐的哀鸣,两只猛禽从空中跌落而下,另外几只也纷纷飞走。
“现在好了……”
朱邪赤心嘿嘿笑着,而李思恭也看向了年仅十一岁的朱邪翼圣。
“这狗鼠,倒是生了个好娃娃。”
李思恭眯眼作响,周宝也趁机夸赞道:“张弓搭箭,便能一弦射二箭,还分别射中一只猛禽,小军使日后必然成为了不得的人物。”
“这不算什么,在代北、只要和我一样大的沙陀少年都能做到。”
朱邪翼圣倒是会说话,尽管这种话在周宝、李思恭听来不切实际,但二人却没有揭穿。
那猛禽虽然盘旋降低,但距离也有二三十丈高。
朱邪翼圣如今少年,不过十一岁就能拉七斗弓,射二三十丈高,放在数百年前,也算是出名的“射雕者”了。
“今日收获不少,稍后我让我那庖厨亲自为诸位宰羊烹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