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伤兵大多都是箭伤,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擦伤,被射穿面甲的,大多都已经成为了尸体。
至于那些坠马的,基本也是十个有九个难以救活,尽数躺下了。
刘继隆来到那护纛兵身旁,他倒也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最少有六尺,比刘继隆矮个一两寸,此刻甲胄上插满了箭矢。
“伤的如何?”刘继隆询问其伤势,不等他开口,军医便道:
“看着骇人,但都是皮肉伤,唯有手臂上的伤势需要注意。”
刘继隆低头看去,只见他有些倒霉,伤的是需要握兵器的右臂,小臂被箭矢割开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鲜血淋漓。
“唤什么名?”
“五泉军第三旅第二队队正安破胡,见过节帅!”
安破胡恭敬回禀自己身份,刘继隆听后颔首:“护纛有功,多记一功。”
“谢节帅!”安破胡脸上浮现高兴之色,刘继隆则是安抚几句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其余人。
只见其余伤兵大多都没事,不过在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又有两名本就重伤的兵卒没撑过去。
刘继隆站在原地,目光望着那些护送遗体的将士默默流泪,心里沉重。
“节帅!”
忽的,刘继隆身后传来声音,他回头看去,却见是一名都尉正在朝自己作揖。
“如何?”他开口询问,这都尉也回禀道:
“眼下阵没二百零六名弟兄,伤残四十二名弟兄,重伤一百三十名弟兄,余下还有七千六百二十二名弟兄不影响作战。”
“官军那边有五百九十六具尸首,另外被俘一百四十二人,其中有不少沙陀、党项人。”
“我军折损了六百二十六匹军马,仅缴获二百五十五匹乘马。”
“此外、我们还在官军营盘里发现了被掠而来的数百民夫和两万多石粮食。”
骑兵作战,消耗自然不用多说,斩获也远远不如两军开阵对决来的多。
算上被俘的人,官军顶多也就折损了七百三十八名骑兵,哪怕窦斌追击能射杀不少落单官军,估计也很难超过八百了。
饶是如此,这样的死伤却也不少了,接近这支骑兵近一成的死伤,足够他们丧失胆气了。
“沙陀和党项的精骑倒是名不虚传,比吐蕃的精骑还善骑射些,倒是朔方镇的精骑像个不通世事的孩子。”
刘继隆点评着官军的这支混合骑兵,若非沙陀和党项的骑兵战力不错,陇右或许能杀伤更多。
“派人去审问那些俘虏,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另外派人去广武通知援兵,让他们来接收民夫、俘虏和粮食。”
“是!”听到刘继隆的吩咐,都尉连忙前去操办。
半个时辰后,刘继隆便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而窦斌也率领骑兵撤了回来,顺带还带来了不少斩获和俘虏。
刘继隆借用官军留下的营盘,当即便在牙帐内开了场简单的常议。
“朔方镇原本有七千沙陀、党项精骑,两千官军精骑,另有八千步卒。”
“灵州驻扎有两千步卒,盐州和威州仅有千人,会州境内有五千人,分别是会宁三千步卒和乌兰两千步卒。”
“如今我军杀俘沙陀骑兵二百二十九人,党项骑兵二百四十二人,朔方骑兵三百一十六人,朔方军中便少了七百八十七名精骑,死伤近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