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他思考自己若是刘继隆,眼下又该如何动兵。
他觉得自己若是刘继隆,那必然要南下攻取平高,夺下石门关及木盘关,然后再调兵围攻秦州。
这么一想,王式这才发现自己这支兵马,似乎已经陷入了不妙的境地中。
他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决定下达军令,留兵五千驻守夺得的关隘,余下兵马撤回武山县,另外再从民夫中募兵一万操训。
随着前线鸣金收兵,撤军的消息传至三军,在此鏖战一个半月的诸镇官兵都不免松了口气。
紧接着,三军休整两日,随后撤往武山县的消息,更是让脑子紧绷的三军将士终于得到了放松。
他们终于不用再面对那难以攻陷的关隘了,即便只是暂时撤回武山县,也比每日睁开眼睛就得担心自己死在攻城路上来得强。
“阿耶,怎么撤军了?”
三日前,刚刚从故道石堡率军撤回的王涉在得知撒军的军令后,立即策马来到了前线,质问王式原因。
面对王涉的质问,王式将目光挪到了桌案地图上的成纪、陇城身上。
“刘继隆在萧关驻兵多日不前,这不是他这一个多月来所展示的手段。”
“我若是他,眼下如果不出兵拿下平高,便必然要出兵进攻成纪、陇城,随后向南夺取秦州余下五县。”
“为了防备刘继隆切断我军退路,我军必须先撤回武山,视局势变化再撤往上邽,保住秦岭城至安戎关要道才行。”
王式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王涉听后不甘:“蹉跎一个半月,死伤近两万人,如今只夺得一处关隘。”
“至尊若是知道,恐怕会在入冬之后换将,到时候您与我……”
王涉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王式清楚他想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技不如人,本该如此……”
王式很无奈,他已经极力重视刘继隆了,可刘继隆和陇右军的表现还是超过了他的预估。
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亲自感受到了陇右军团、旅、队、伙的执行和战力。
他能夺得第一座关隘,主要还是因为陇右镇、军二级指挥失误太多所致。
然而半个多月前,经过辛谠的建议,高进达调整了战术,给予了“团旅队伙”更大的自主性,使得军中中下层武官及兵员得到了极大发挥。
王式已经感觉到,这陇西第二重关隘,对于官军而言,已经成为天堑。
与其继续在此消磨兵卒性命,倒不如吸引陇右军来进攻自己,转攻为守来消磨陇右兵力,比拼双方后勤实力。
不过现在至尊是否还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便不得而知了。
正因如此,他在劝离王涉后,提笔写下了自己对此战的见解与接下来的战术布置。
不管至尊是否会换将,有这份奏表在手,至尊应该能做出更为正确的决定。
“来人,派快马将此奏表送往长安。”
吹干墨迹,王式召来将领,亲手将奏表递给了他。
不多时,军门便驰出了一队快马往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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