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狗……”
“嘭——”
陇右的战锋还在前进,那些栽倒的神策军兵卒被踩踏后拖拽到陇右阵中,来不及求饶便被金瓜锤砸在了面颊上。
皮肉破烂,发黄的牙齿与牙垢连根带血的飞出,溅了一地。
“额呜啊!!”
“救、救我——”
凄厉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开战不过一炷香,神策军的战锋便岌岌可危了,王式不得不挥下令旗,使跳荡、驻队先后挺进,帮助战锋稳住阵脚。
眼见如此,刘继隆当即挥舞令旗,左右两支马兵开始缓步前进。
王式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机,不甘示弱的挥舞令旗,赵黔亲率天雄精骑出阵,试图在跳荡与驻队的帮助下,作奇兵突击陇右军阵左右。
千军万马疾驰而动,刘继隆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让马军缓缓前进。
赵黔率领三千天雄军精骑疾驰而来,如游龙冲向陇右军两翼。
他本以为陇右军会严防死守,结果两翼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中只觉得古怪,连忙率领精骑骑射面突,以此来杀伤陇右兵卒,削弱左翼力量。
阵中跳荡与驻队见状换弓弩,步射反击赵黔所率精骑。
步射的威力远远要比骑射的大,赵黔麾下精骑,人仰马翻者不在少数。
战锋的兵卒在咆哮,军马在嘶鸣,擂鼓号角回荡河谷,渭河激荡两岸……
一时间,战况无比焦灼,但刘继隆却仍旧没有指挥那四千马步兵进攻。
刘继隆的沉稳,使得王式心中焦虑渐升。
“王少保,杨副使已经回到了营寨中,我等现在立即撤军吧!”
旁边的杨公庆忍不住对王式劝导,可他不知道王式也有自己的难处。
兵法之中,出兵容易收兵难,进兵容易退兵难,更何况他遇到的还是刘继隆这样的对手了。
刘继隆麾下四千马步兵没动,就是为了等他撤兵。
一旦他敢撤兵,下场绝对讨不了好。
“现在叛军死死咬住我军,若是要退兵,很有可能会变成溃败。”
“届时不仅有可能遭受重创,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丢失落水道!”
王式咬牙开口,杨公庆虽然也是右神策军副使,但战阵之道还真的不如王式知道的多。
他只能收声等待结果,而王式却不断冒出冷汗,只因神策军表现着实太差了。
怎么说也训练了一年,结果战锋、跳荡、驻队齐上,竟然还压不住对面两千人的战锋队。
这若是刘继隆将跳荡和驻队也压上,这四千多人不得被吃干抹净?
想到这里,王式咬咬牙,只能不断挥动令旗,示意三军后撤十步又十步。
他不敢直接下令撤退,只能用这种手段来稳住神策军。
只是他还是太高看神策军了,因为当他连续三次下达后撤十步的军令后,神策军中忽然出现了骚乱。
“直娘贼的,这怎么十步十步的撤?!”
“撤军不能一口气撤回营寨吗?”
“对面的胡杂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不怕死!”
“混账,谁再敢非议军令,队副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