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些力气,扎起营垒来,早些休息!”
“嘭!”
十月二十日,在萧瑟寒风中,刘继隆所率兵马走武州南下进入龙州,并驻扎在了江油县外。
龙州治下有江油、青川二县,虽是河谷,但空间并不大。
在尚摩鄢掳掠西川人口前,龙州人口仅四千余人。
后来尚摩鄢掳掠人口被刘继隆交换得来,人口虽被安置,但龙州受限地形,也不过增加了平武乡和苦竹乡罢了。
龙州境内人口勉强增至二万口,百姓基本都是沿涪江、清水江等处河谷耕种,全州耕地勉强开垦得到六万余亩,但可开垦的空间还有很多。
至少在刘继隆南下路上所见到的河谷平川来说,开垦二三十万亩水浇田并不难。
“都说这剑南与陇南气候不同,某倒是觉得相差不大。”
窸窸窣窣间,刘继隆等人走上了江油县城头,在他身后的斛斯光说着江油和陇右的气候,张昶与陈瑛闻言露出笑容。
“这江油还在山中,气候和陇南自然没有不同,等你攻下江油关,走入成都便知道有何不同了。”
张昶解释着,而斛斯光也笑呵呵的看向走在前面的刘继隆。
刘继隆的目光在江油县打量,时不时看向城外那并不宽阔的平地,基本都被陇右军的将士扎营所用。
“此处只适合建关,不适合置县。”
“若是日后图谋发展,还是得迁徙到平武乡去。”
望着被涪江与山岭环抱的江油县,刘继隆摇头说出江油的缺陷,张昶跟陈瑛也颔首道:
“节帅高见,这江油确实只适合做关隘。”
“平武虽然也狭长,但被涪江冲出来的平川确实更多。”
二人这般说着,刘继隆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几人。
张昶、斛斯光、陈瑛、张武……
刘继隆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放在陈瑛身上,不由询问道:“听闻那黄巢之所以打着我们的旗号,是因为你给了他牙商的身份?”
“这、末将并未给牙商身份,但确实修书一封送给过他。”
陈瑛心里早有准备,所以便将他与杨信如何结识黄巢,之后黄巢遭冤句县令针对,他们如何帮忙,以及黄巢为何打着陇右旗号作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刘继隆听后,只觉得世事无常,但斛斯光听后却道:
“你这朋友倒是目光短浅,若是早早投了我们,何必被逼得落草为寇。”
“这……”陈瑛苦笑,他心里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依旧尊重黄巢的选择。
“行了。”刘继隆打断二人对话,笑着说道:“你我又不是黄金,如何做到人人喜爱。”
“再者说,世人本就觉得我陇右贫苦,若非我等努力,陇右如何有现在的繁华?”
“不过有这层关系在,日后若是这黄巢有所作为,说不定你还能去招招安。”
刘继隆笑呵呵说着,陈瑛却只当是调侃。
毕竟以陇右如今的实力,只要彻底拿下三川,再潜心发展一年半载,很快就能拉出十几万军队东进。
不过想要拿下三川,潜心发展发展,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节帅,这李福无能,几次围攻我们都不成功,东川都督府六千弟兄,期间牺牲一百五十二人,都通过州屯兵补充了。”
“如今府内还有五千州屯兵和六千战兵,我军何时出击江油关,走入三川?”
张昶作揖询问,刘继隆听后想了想,他若是带走六千战兵,留下五千州屯兵也足够守城,而他手中兵马也将达到两万。
如今的难点在于民夫,毕竟他南下只带来了三万民夫,而龙州的粮食只够七万军民吃四个月。
“从江油到江油关,差不多七十里路程,攻下江油关,便能走入绵州,而绵州昔年有二十余万口百姓,百万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