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宰也得回魏博再宰啊……”
“南边就是沙陀那群杂种的营盘,要是他们强干预,我等该如何?”
“一群狗鼠,害怕他们作甚?他们也不过陇右败退下来的野狗罢了!”
几道挑拨的声音响起,众人心中想法愈发清晰。
“直娘贼的,同意干的,今夜与我一起坐在牙帐附近,听到鸣镝声就动手。”
“动手之后怎么办?”
一个军头站起身来,恶狠狠说着,旁边的另一名军头却询问起了后路。
闻言,其它军头面面相觑,唯有执意要杀何全皞的那军头狠厉道:“韩君雄这个人不错,到时候推举他为节度使。”
“好!”听到要推举平日里多照顾他们的韩君雄,众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天色也渐渐变黑,而魏博的营盘内也点燃了无数篝火。
数千将士在篝火堆下分别坐在各区域,而牙帐面前则是坐着何全皞、刘瞻与十余名牙将、列校和队长。
在他们的两侧,还有不自觉凑到一起的二百余名牙兵。
很快,肉食被端上了案几,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粟米饭和最少三两的牛羊肉,以及热腾腾的肉汤和胡饼。
“今日拔营宴便不予饮酒了,明日辰时拔营北上,安心回家。”
何全皞举起装有肉汤的木碗,笑着示意众人。
眼见他如此,四周人当即便举起木碗,对着肉汤喝了口后放下。
与此同时,刘瞻也拍了拍手,十余名乐师在牙帐内奏起了乐曲。
虽无伶人唱曲,但听着曲子也极为惬意。
天色愈发昏暗,众人也吃得满嘴流油。
眼见宴席就要结束,角落处的一名军头,当即张弓搭箭,往何全皞方向瞄准。
“嗖嗖——”
忽的,刺耳的鸣镝声突然响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何全皞肩膀中了一箭。
“直娘贼!”
“敌袭!!”
前者是军头眼见没射中而大骂,后者则是韩君雄等人的叫嚷声。
眼见没能射死何全皞,四周牙兵顿时掀翻了案几,从案几下拔出鄣刀,取出弓箭。
“何全皞贪墨了我等的钱粮,宰了他,夺回钱粮!”
“谁杀何全皞,赏钱二百贯!”
“宰了何全皞!!”
不过呼吸间,何全皞中箭,韩君雄等人呼唤,牙兵们掀桌拔刀。
刘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见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
韩君雄连忙按住刘瞻趴下,而何全皞则是狼狈滚了一圈,试图冲入牙帐内,取兵器对抗。
牙兵们一拥而上,将在座的牙将尽数包围,牙将们也坐着大汗淋漓,不敢动弹。
数十名牙兵杀向何全皞的牙帐,冲入其中后,却发现帐篷被划开一道口子。
“追!他中箭跑了不了多远,把营门关上!!”
领队的军头叫嚷着,霎时间数百名牙兵立马活动起来。
何全皞狼狈逃亡,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州兵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