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跟着他们,待到他们精疲力尽时再出击。”
刘继隆冷静交代所有,窦敬崇闻言脸色浮出喜色,连忙作揖:“是!”
话音落下,他当即抖动马缰,率马步兵朝西边追击而去,而刘继隆则是不紧不慢的带着两千人跟在后方。
“稳住阵脚!”
“哔哔——”
眼看着汉军再度杀来,重新接过令旗的郑畋开始下令,近两万唐军也在汉军逼近里许的情况下,稳稳的扎营当场。
他们此刻位于达溪水北岸的河谷狭窄处,两万人列阵在此,汉军也无法通过,只需要防守一面即可。
窦敬崇见状,当即驻马分兵。
不过十余丈宽的达溪水,加上关中久月无雨,水位下降得还不到腰间。
窦敬崇分出一千五百马步兵,由其子窦铣统帅渡河,走南岸绕过唐军。
郑畋等人见状,脸色骤变,也知道了刘继隆想做什么。
“此前分兵的精骑,恐怕此时尚未回应,且先派人领五百骑兵阻截这支叛军,绝不可丢失辎重及民夫。”
王式反应极快,郑畋闻言也连忙看向身后李昌符:“李都将,汝且率五百精骑与你阿兄疾驰返回营地,定要保住民夫及辎重!”
“末将领命!!”李昌符不假思索应下,随后提领五百精骑往西边疾驰而去。
正在渡河的窦铣见状,不由加快了己方脚步,留下郑畋所率唐军主力和刘继隆所率汉军兵马对峙。
“这样对峙不是办法,我军尽皆步卒,又皆披重甲,长此以往,叛军体力充盈而我军羸弱,必然动摇。”
王式看出了刘继隆的手段,随即对郑畋说道:“眼下可细分兵马为三军,三军接替在此列阵休息,等待烈阳退去,前番派出去的精骑也该撤回,而我军趁势撤往百里城。”
“眼下我军丧师二万,百里城粮草足够我军与杨副使所部吃三个月。”
“若能坚守三个月,必然能使叛军因冬季而撤军。”
王式说罢,郑畋也忍不住颔首,毕竟百里城经过加筑,其险要不输制胜关。
想到这里,郑畋作揖道:“此役全凭小年兄指挥,若某率兵而来,恐早为刘继隆所破。”
“台文不必如此,当下还是先行调度兵马才是。”
王式说罢,郑畋也当即调度起了兵马。
近二万唐军,分为三军后,依靠这不足二百步的涂滩更替列阵,交换其余兵马坐下休息。
本就疲惫的唐军,得知可以休息后,七成兵马尽数瘫坐下来,而汉军并不着急,众人下马列阵等待。
刘继隆与窦敬崇重新汇聚一处,五千多马步兵凑在一起,威胁着这近两万唐军。
时间流逝,而刘继隆所分兵马,此刻也在大放异彩。
“呜呜呜——”
达溪水上游,当号角声骤然响起,此刻的达溪水上游气氛沉闷,宛若黑云压在心头。
安破胡沉稳率领八千精骑在西侧虎视眈眈,杨公庆则是铁青着脸,身后则是跟随着一万五千余唐军。
清晨,他得知百里城西边二十里出现千余叛军精骑,当即便猜到了是叛军试图截断陇州与百里城的粮道。
为防万一,他留兵三千驻守百里城,亲率一万五千兵马前来围攻叛军。
只是当他率军出现后,安破胡当即率领余下七千精骑从西侧疾驰而来,他只能结阵自保,不敢挪动阵脚分毫。
此刻,安破胡正在马背上悠哉吃着香梨,不远处是被俘的上千陇州民夫和数十名押粮官兵。
“都督,我们只是略施手段,这杨公庆便领兵走出百里城了。”
“这些官兵撑不了多久,我们也能打出一场大捷了!”
安破胡身后两名都尉激动开口,安破胡却轻佻的拿着香梨放到面前嗅了嗅,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