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想知道,这位汉王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些京田,如何处置他们。
同理,大唐三千余京官,虽然很多都跟随皇帝逃亡洛阳,但许多对现状不满的官员却也留了下来。
他们认为刘继隆需要治理关中,便少不得他们帮忙,纷纷想要来沾一沾这未来的从龙之功。
在他们各怀鬼胎的局势下,刘继隆在千余精骑的拱卫下,缓缓靠近了长安南城门的明德门。
刘继隆穿着扎甲,策马前来,安破胡见状率先行礼,其余官员有样学样。
“参见汉王……”
“都起来吧。”
刘继隆没有让他们久等,拔高声音示意众人起来的同时,便见安破胡快步走来。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刘继隆询问安破胡,安破胡闻言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没有跟随唐皇东去的大臣,尽皆选择留下,想要报效您。”
对于安破胡称呼李漼为唐皇的做法,刘继隆皱眉提醒:“至尊东去,这些人不跟随而去,反而投奔我们,实无忠信可言。”
“暂且将其搁置,等待高进达率都护府官员前来,再行安排。”
安破胡嗅觉敏锐,他察觉到了自家汉王对李漼的称呼后,立马改变道:“殿下所言甚是,某这就将这群不忠至尊之人驱赶。”
“不必,让他们慢慢散去便是。”刘继隆摇头制止了他,同时说道:
“宫城尽皆封闭,某今日便居住宣阳坊的进奏院即可。”
“对了,窦斌是被留下了,还是被带走了?”
他询问起汉军驻长安进奏院的大使窦斌,安破胡闻言回禀:“窦斌被留下了,但张司空和封侍郎被带走了。”
刘继隆闻言颔首,吩咐道:“张氏的宅院田亩不可动,窦斌对长安熟悉,便让他暂代京兆尹,好好治理长安。”
“此外,令人准备祭祀所用,尽数送往昭陵,待某前去祭告太宗。”
“是。”安破胡眼底闪过喜色,结果听到是祭告太宗后,他又不免失落起来。
眼下若是高进达、陈靖崇等人在此,不论地位还是资历,都足够劝进自家殿下。
他安破胡虽然地位足够,但资历还是差了些,若是贸然开口,他担心自己落得李骥的下场。
在他这般想着的同时,刘继隆也抖动马缰往明德门走去。
百官纷纷看向刘继隆,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刘继隆只字不提。
不止是百官,还有在汉军精骑背后的商贾、儒士及富户们也是期盼着这位能开口说些什么。
只可惜,刘继隆并未开口,而他们也只能在刘继隆走远后讨论道:
“汉王天姿雄杰,俶傥不群,难怪能成就大业。”
“只是不知汉王是否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若是能开放科举,重用我等庶族,何愁天下不安定。”
“唉……”
一群文人中,身穿男装的两名女子显得格外惹眼。
为首女子貌美,年纪二十几岁,身后站着二八年纪,看似仆人的女婢。
四周文人眼见刘继隆远去,纷纷将注意力放在此二人身上。
“那便是玄机法师?”
“听闻他打死奴婢,差点论罪处死。”
“不过打死个奴婢,为何要论罪处死?”
“那奴婢是个良家女,她又用的是私刑,自然要重判。”
“非也,听闻主判之人求爱不成,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