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进救人又被贼缠绕,以次后行人准前急须进救。”
“其前行人被贼杀,后行不救者,仰押官及队副使便斩。”
“但有队被贼缠绕,比队亦须速救,临阵不救者,皆斩。”
康承训虽然骄傲自大,但该吩咐的军令,却一条不漏的都吩咐了下去。
在他军令下达后,身后旗兵开始挥舞令旗,而军中看得懂旗鼓号令的列校们也开始来回走动,拔高声音下达军令。
半刻钟过去,康承训麾下唐军开始列阵,而对阵的黄巢麾下兵马也开始列阵。
只是他们列阵很慢,故此康承训挥下令旗,顿时两万余唐军开始挺进。
双方距离里许,康承训率先进军,自然是对己方很有自信。
唐军开始列阵靠近,阵脚十分稳固,而彼时大纛下的黄巢,此刻却眯着眼睛,紧张看向了唐军方向。
随着唐军渐渐到来,黄巢当即看向身旁尚让,尚让颔首,随即拿起手中牛角吹响。
“呜呜呜——”
号角吹响,来到袁州之后,操训不足三个月的义军开始进军,而黄巢身旁的三千精锐则是纹丝不动。
“杀!!”
一炷香过去,当两军正面碰撞后,唐军以稳固的阵脚,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向义军而去。
“不过如此!”
眼看义军的战锋队开始扭扭曲曲,康承训已经胜券在握。
见他这般,宋威也连忙道;“某愿意亲往战锋,率军击破此贼!”
“去吧!”康承训没有阻拦,干脆利落的派出了宋威。
宋威得令后,立马来到前军战锋处,振臂高呼道:“破阵者,赏万钱,拔擢两级!!”
“呜吼!呜吼!呜吼……”
宋威的话,被列校们拔高声音传播开来,两万多唐军高呼“呜吼”,不断前压。
康承训见状,当即抬起手来,单臂麾下:“中军大纛前压,让前军一鼓作气击破他们!”
“是!”
在康承训的军令下,大纛开始移动,而这也给足了前军勇气。
毕竟主帅都前压来到前军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他们宛若打了鸡血般激动起来,不断四杀。
霎时间,宜春县外金戈铁马,长短兵不断碰撞,但整体局势,仍旧是官军压着义军在打。
义军死伤渐渐变多,而那些眼看同袍倒下的义军,心里也不免生出了几分畏惧。
渐渐地,他们的阵脚被官军攻破,大批官军顺着豁口涌入义军之中,开始快速拼杀,割断义军各队的交流,并且着重对付执旗的旗兵。
“稳住!稳住!!”
头戴红巾的义军将领高声叫嚷,不等他呼唤几次,便见箭矢贯穿他面部,一头栽倒。
宋威缓缓放下手中强弓,而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张都将死了!!”
“张都将死了!逃啊!”
霎时间,本就接近崩溃的义军前军开始溃乱,而战锋队的义军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同袍便转身逃亡而去。
“直娘贼!!”
他们只来得及怒骂几句,随后便被唐军的“兵潮”吞没。
“撤!”
大纛下,黄巢调转马头,率领三千精锐后撤石桥而去。
与此同时,唐军也渐渐无法保持阵脚,官军们开始追杀这些溃逃的叛军,宜春城前的整个战场变得如炼狱般,尽是血肉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