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这一天散衙后去了平阳侯府。
平阳侯回府时听闻儿子正在被萧寂教导,心中甚感安慰。
“萧寂可是堂堂状元出身,有他指点,那傻小子说不定还有点高中的希望。”
付清衍此时举着书本,头顶着一盆水站在院中读书。
读错一个字,屁股就要挨揍一下。
“表哥,明天就进贡院了,今儿不该放松放松吗?难不成你当初会试时也是这样的?”
萧寂的戒尺落在他背上,“站直了……你若有我当年的水平,自然也不用这样。”
付清衍立马闭嘴。
他要是能有萧寂的水平,闭着眼也能中个进士回来。
萧寂听他背了几篇经义,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但凡答不上来的,便要戒尺伺候。
等天黑下来,他被留在平阳侯府用膳,才对平阳侯夫妇说:“是时候该给清衍相看人家了。”
平阳侯夫人一直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儿离世后,已经许久不曾出门。
也是萧寂来了,她才出来一起用膳。
“是啊,趁着我还有精神,是该将他的大事办了,否则等我闭眼,这府里连个主事的妇人都没有。”
付清衍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怎么就突然说起我的亲事了?表哥都还没成亲呢。”
所有人都能看出付清衍是在强颜欢笑,他的心思不说出来旁人也能猜出一二。
萧寂只是想,也许找个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他就能逐渐忘却悲伤。
平阳侯夫人好奇地问:“我听来府上做客的妇人说,兄长已经给你定了未婚妻?是哪家的姑娘?”
萧寂微微红了脸,笑道:“并没有定下,只是搪塞那些媒人的说辞而已。”
付清衍或许知道萧寂喜欢沈兰,但他并不觉得沈兰能嫁进萧家。
“原来如此,但你年纪不小了,也该筹办起来了。”
萧寂年纪比付清衍还大,总单着也不是办法。
而且如今政事平稳下来,什么样的人家能结亲也心里有数了。
萧寂将话题拉回原位,给他们推荐了几户人家,都是家中有待嫁的姑娘的。
付清衍并没有心思娶妻,他如今只想高中。
他反问萧寂:“既然表哥对这些人家如此了解,怎么不自己娶了?”
萧寂挑眉,“我早已心有所属。”
平阳侯瞥了他一眼,心想:这要是我儿子说出来的话,该动家法了。
“以你如今在萧家的地位,想娶谁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别看萧家族长还是萧正阳,但平阳侯可以保证,萧正阳也拦不住萧寂想做的事。
萧寂无奈地说道:“我一句话,并不能让对方同意嫁我。”
平阳侯愣了愣,继而大笑起来。
他大概也猜出萧寂心悦的人是谁,心里转了一圈后,居然觉得还不错。
他看了眼自家的傻儿子,暗想:如果沈兰嫁进付家来,肯定能撑起这个家。
平阳侯夫人太意气用事,小妾们也掌不了家,只能指望未来儿媳了。
翌日,平阳侯亲自送儿子进考场,然后带着媒人和聘礼去了沈兰的宅子。
一路敲敲打打,声势浩大,引来无数人围观。
“谁家下聘?这么多聘礼,哪家的野鸡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啧,这可真是大户人家啊,也不知道谁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