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推官几板子下去,对方还想否认,可是看到衙役拿来的夹指板,想不承认都不行。
等两人画了押,魏推官立即下了判决。
二人合谋杀人,虽吕翠花是元凶,可帮凶才是出力者,且与死者乃亲生父子,罪不可赦。
因此最后,吕翠花判了个流放岭南,而她丈夫判了秋后问斩。
沈兰在吕翠花被押入大牢时又问了她一次。
她给了吕翠花第二种选择。
“我可以将你的三个孩子送到岭南与你团聚,提前是你能活着走到岭南。”
沈兰以为她不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流放之路九死一生。
即使她到了岭南,也是罪犯的身份,带着三个女孩基本过不上什么安稳日子。
但没想到吕翠花很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
她苦笑:“我们母女四人,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沈兰佩服她的坚毅。
生活的选择没有一个固定答案,未知的未来,也没有固定答案。
“好,我会帮你,但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姑娘,你是好人,早知有你这样的女子,我当年在他第一次动手时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我曾经是个绣娘,这双手也是被他毁了的。”
吕翠花恨极,她悔不当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沈兰回衙门时,魏推官正把案卷交给萧寂审核。
萧寂看到最后的结论,眉头不可置信地皱了起来。
“丈夫与妻子合谋,杀害了自己亲生父亲?”
这案子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正常?
再看细节,虽然情节合理,但是并不像一个成年男子做出来的事。
“魏推官,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与大人说。”
魏推官知道二人关系匪浅,放下东西就出去了,出去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萧寂点了点卷宗,“怎么回事?”
沈兰便把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说起来,执法者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最不能做的就是徇私枉法。
“她的帮凶是她的女儿,但我无法惩罚这个为了救母亲豁出性命的女孩。”
萧寂在卷宗上盖印章签字,把卷宗收到一旁。
“有些恶人得不到惩罚,并非是因为他们不该死,只是律法有漏洞罢了。
但即使修改了律法,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是,比如家暴,丈夫打妻子,自古以来就无法被列为犯罪,只要朝堂上站着的都是男性,这条就不可能被列入刑律中。”
萧寂认同这一点。
就算是位列朝堂的文武百官中,也不乏有欺世盗名,殴打发妻的人渣。
出嫁从夫,这本就是束缚女子一生的枷锁。
萧寂许多时候,会觉得沈兰对律例的严苛比他更甚。
这次修订律法,他也会参考沈兰的意见。
只是有些她的提议过于美好,并不适用于当下。
沈兰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在古人能接受的范围内,将人权、平等等观念一点一点地灌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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