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大队长的儿子就能欺负啊!”
“就是,我才不去呢,我一靠近那边就恶心,真让我去咱们就去知青办举报他们大队。”
不过也有人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
“天真,鸡场堆肥人家社员能干,你就不能干?”
“队长,走吧,过去拦着点,我可不想真去挑鸡粪去,搞不懂把这么点的送下来干啥,一天天就能惹事。”
显然知青点也不是一团和气,毕竟第一批是把前面积攒的没工作的年轻人一起打包下来了。
最大的都二十多岁了,最小的才十四五岁。
巨大的年龄鸿沟,让他们内部相处的也没有那么融洽。
另一边的社员们,见到有知青跑过去也兴冲冲的站起来,慢悠悠的说道。
“走走走,去吃瓜去!。”
“啥玩意吃瓜,这时候哪有瓜吃,都还是瓜苗呢!”
“你懂啥,这是阿宸那小子说的,说是去看戏的意思。”
“他一天天就能整出点新花样,不过那些知青都过去了,咱们也得过去,可不能让咱们自己人吃亏。”
这边苏文宸还跟姜梨,有说有笑的诉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突然就有人气喘吁吁的从地头间,直接冲出了田埂。
特别是现在春意盎然,两路两边的地头上都长满了一堆带刺的荆棘和粘身上就得一个个往下揪的苍耳。。
这人因为着急,身上的衬衫直接被被荆棘勾出丝线,本来精心抹了油的短发上面也沾满了一个个苍耳。
活像是一团绿色的刺球。
“姜梨同志,姜梨同志!”
苏文宸嗅到对方身上飘来的蛤蜊油味儿,混着田间发酵的粪肥气息,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把姜梨往身后挡了挡。
梁飞看到苏文宸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姜梨同志,我给你写了一首诗,我读给你听。”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就在苏文宸一脸懵逼的目光中,从胸前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
都还没等两人说话,就径直的朗诵起来。
“当春雷碾过生产队的红旗时,我把裤腿卷成思念的高度,泥浪在锄尖翻涌,你的麻花辫是田埂上那一抹最柔软的曲线,当拖拉机。”
“停!”
苏文宸还没等对念完,就赶紧喊停了,因为他怕对方最后念到什么自己不想听的东西。
这头上挂满了绿油油苍耳的年轻人是几个意思。
当着自己面表白也太勇了吧!
而且这又是红旗,又是思念,又是麻花辫的,这是写的是给他阿梨写的表白诗吗?
阿梨也不是麻花辫。
自从住进他的屋里之后,姜梨就一直都是妇人的盘发样式了!
所以苏文宸有点搞不懂,这人到底是跟谁表白?如果是跟姜梨那么意思不对,如果是跟别人跑两人面前念是几个意思,或者说真就抄的,结果抄都没抄明白。
苏文宸在没搞清楚之前,还是看了看姜梨。
“你认识?”
姜梨摇了摇头。
“这位知青同志,我不懂诗,但这种事情,你可以找你们知青点的其他同志互相交流。”
“而且国家让你们下来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不是来这里吟诗作曲的。”
“你的这种思想,看来确实需要好好再教育一番。”
显然被突然拦路,姜梨还是有些尴尬和恼怒的。
另外她前面跟苏文宸说公社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下一刻这人就跳出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