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扮成草原人的刺客盟成员,悄悄换下了血衣,消失在一座破庙后方。
他背后,是刚刚被屠的吴国边防粮仓。
他在地上刻了一道图腾。
那是草原部族的族徽。
他做完这一切,转身,消失在夜里。
没人知道,这一切,不是蛮夷干的。
而是秦王府的命令。
吴国边境,夜风如刀,寒意逼人。
大批难民正沿着官道向南逃亡,有人推着独轮车,有人背着老人,也有赤脚的小孩紧紧跟在大人身后,眼神木然。
这已经是草原蛮子南下的第十天。
一路上,五座小城,七个镇子,三十多个村庄,全都沦陷。
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尸体横陈,百姓流离,哭声不绝。
吴国朝廷至今没有出兵,地方官一律“上报静待”。
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报上去也没用,朝廷根本没有兵。
十几万大军早就被抽调去了联盟前线,剩下的不过是老弱杂兵。
而此时,吴国王都的朝堂上,吵成一团。
有大臣拍着桌子骂,要立即召回前线军队回防。
有重臣冷着脸说,不能乱动兵马,否则被秦国趁虚而入,后果更可怕。
还有人提议,请求联盟调兵援助。
可这个建议刚一出口,就被人骂了回去。
现在联盟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吴国这种边境小国的死活?
没人救得了他们。
吴王的脸色,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变过。
他只盯着地图上那条一路向南延伸的红线。
那是草原蛮夷的推进路线,每一天,都在逼近他的国都。
他咬着牙,狠狠摔了手里的竹简。
他知道这是秦浩的手笔。
他知道得很清楚。
从草原人第一次南下开始,他就知道秦家在背后下了套。
可他没法反击。
秦国没有派兵。
没有留任何痕迹。
一切都是草原人自己打下来的。
他哪怕想找个借口报复,都找不到。
他能做的,只有忍。
但这口气,他迟早要吐出来。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宫总管,沉声吩咐:
“立即传令,吴军边防将领全数调回王都!”
“封锁国境,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格杀!”
“再调派亲卫营两千人,秘密赶往东线驻防!”
“命令内阁,三天内拟出全国戒严法案!”
“还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给我查,一切与草原人接触过的商人、信使、马贩子,全都查一遍,一个不放!”
“我要知道,草原人是怎么知道我吴国边界有多少粮仓、多少兵、多少官员的!”
“我要知道,秦浩到底派了多少人进我吴国!”
……
而在吴国的另一端,一支由香妃控制的情报小队,正在悄悄地转移。
他们早就收到命令,任务完成,全部撤退。
这几天,他们分头行动,穿上草原人的皮甲,按秦浩的命令,把一个又一个目标点抹去。
他们不是在打仗,是在玩一场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