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双十光景的年轻妇人,礼仪周正地行礼,但轻轻哆嗦的身子,没能掩饰住内心的惶恐。
“少夫人请起,不必多礼。”毓溪淡淡一笑,便吩咐下人赐座。
纳兰氏却没起身,直挺挺地跪着,哆嗦道:“奴才今日来,有要事相求,求福晋屏退左右,求福晋看在家翁的份上。”
毓溪淡淡地说:“年遐龄大人与四贝勒共事多年,你是他的儿媳,我自然另眼看待,可这没头没脑地相求,又要屏退左右,是不是太唐突了?”
纳兰氏慌地俯身叩首,自责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该有的架子端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毓溪不再为难人,给青莲递了眼色,她便遣散了丫鬟们,独自陪在福晋身边。
毓溪则道:“扶少夫人起来,我也年轻,受不起这礼。”
纳兰氏见青莲来搀扶,不敢再胡搅蛮缠,起身后浅浅坐了凳子的边缘,紧绷着身子,满是恭敬。
青莲替主子问道:“少夫人所求何事,我家福晋另有事务要忙,可不能多陪您。”
“是是是……”纳兰氏连连点头,声音还是哆嗦,说道,“家翁送小妹上京避暑,谁知队伍入了城,久久不到家中,奴才急告年羹尧,他一着急,策马奔回家中,犯了大忌。眼下年羹尧遭监察御史检举,禁闭于家中,尚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毓溪问:“年姑娘后来找到了吗?”
纳兰氏应道:“回福晋的话,小妹已安然到家,原是他们走错了道,年羹尧带人接着了。”
毓溪笑道:“姑娘没事就好,年大人实在心大,路远迢迢,怎好让姑娘单独上京。”
纳兰氏却要哭了似的,恳求道:“小妹无事,可年羹尧、年羹尧他……福晋,求您在四阿哥面前说句好话,看在家翁的份上,帮一帮年羹尧。他若丢了官职,定会遭家翁重罚,打得半死倒也罢了,只怕要逐出家门,若是那样,奴才、奴才也活不得了,求福晋成全。”毓溪问:“少夫人与明珠大人,可有亲缘?”
纳兰氏愣了愣,颤颤地应道:“不敢高攀明中堂,但奴才也不敢瞒福晋,中堂大人的确是奴才的族叔爷,家中与相府是同宗远亲。”
毓溪颔首不语,端起茶碗来,轻轻拂去茶沫,却也不喝。
纳兰氏看了半天,忍不住怯怯地问:“福晋,奴才是不是说错话了,奴才……”
毓溪放下茶碗,言语和气,可神态威严,说道:“事情过去那么多天,怎么才来求四阿哥呢,只怪四阿哥太忙碌,没能留神这件事,不然该帮的,早就帮了。”
“多谢福……”
“可是啊。”毓溪打断了纳兰氏的谢恩,“过去这么多天,你才来找我商量,是不是之前在明相府上碰了壁,又或是明相也有所谓难,若是如此,只怕四阿哥也爱莫能助,再若牵扯上大阿哥,四阿哥就更为难了。”
纳兰氏嗵的一声跪下了,着急解释道:“年羹尧出事后,奴才这才头一回出门,奴才只来府上求您,再没求过旁人,福晋……这同宗远亲的,奴才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明相。”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机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