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淳扶起老汉:“别急,慢慢说。”
原来老汉的儿子是个瓦匠,今早突然指着朝阳说像块方砖。村里人都笑他中邪,老汉却想起昨夜儿子摔下脚手架的事。
“带我去看看。”马淳拎起药箱。
瓦匠躺在炕上,正对窗外的太阳比划:“四四方方的,边角还带锯齿……”
马淳检查他后脑,果然有处新鲜淤青。这次他直接取出银针,在患者头顶施了一套“飞经走气”针法。
银针颤动间,瓦匠突然揉眼:“太阳又变圆了!”
老汉喜极而泣,非要送一篮鸡蛋。
马淳只取了两枚,剩下的让他给儿子补身子。
午后马淳在医馆整理病例,将视物变形症的症状、诊断和疗法详细记录。
徐妙云帮他研磨,忽然问道:“这类病症古来有之,为何无人识破?”
“一来容易被当作眼疾,二来……”马淳蘸了蘸墨,“古人很难理解‘脑子看东西’这种说法。”
徐妙云若有所思:“就像当初你说水里有小虫子?”
“正是。”马淳微笑,“认知需要过程。”
黄昏时分,蒋瓛兴冲冲跑来:“马大夫,陛下看了您的医案,说要设个‘脑科’呢!”
马淳笔尖一顿。
这倒是意外之喜。
若能借机推广现代医学理念,或许能救更多人。
……
洪武十六年初夏,蝉鸣初起。
马淳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忽听门外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徐妙云从药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握着捣药杵:“听着像是傅忠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傅忠的大嗓门已经穿透院墙:“马兄!快出来!咱们去跑马!”
马淳刚拉开院门,就见傅忠一袭绛红箭袖骑装,正勒着缰绳在门前打转,那匹枣红马被他勒得直打响鼻。
“你这架势,是要拆我家门槛?”马淳笑道。
傅忠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哪能啊!这不是等得着急嘛!李景隆那小子非说要和你比试骑术,我特意给你挑了匹好马。”
徐妙云从门内走出,手里拎着两个水囊:“大热天的,你们倒是兴致高。”
傅忠一见徐妙云,立刻挺直腰板:“嫂子也去?那更好了!我妹子她们都在城外等着呢!”
马淳回头看了眼药柜:“今日倒没什么急症……”
“走吧。”徐妙云已经换了一身湖蓝色骑装,腰间束着银丝绦带,显得格外利落,“难得他们凑这么齐。”
三人骑马出城,沿着官道向东。
傅忠一路上嘴就没停过:“马兄你是不知道,李景隆那小子最近可嘚瑟了。仗着他爹病好了,整天吹嘘自己骑术了得。待会儿你可得杀杀他威风!”
马淳笑而不语。
徐妙云轻夹马腹,枣红马小跑几步与傅忠并行:“你今日怎么没带你媳妇儿?”
傅忠挠挠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赧:“她又有了身子,在家养着呢。多亏马兄开的方子,嘿嘿。”
马淳哈哈一笑:“你小子身子好了后,变厉害了啊!”
傅忠骄傲地挺胸抬头,“倒是马兄你,和徐小姐成婚半年多了,不要个孩子?”
徐妙云听得俏脸飞霞,但看向马淳的眼神却有些期待。
马淳也很大方,“你提醒得对,该要了。”
说着偏头看向妻子。
徐妙云脸蛋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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