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当年在开心游戏和沈浩一起熬夜打磨产品、开拓市场的日子,那时两人几乎平起平坐,都被视为张杭的肱股之臣。
他想起了自已也曾渴望在更核心、更广阔的舞台施展抱负,而不仅仅是守着一个前途无量但终究是单一领域的项目。
虽然张杭对他一直信任有加,ks也极受重视,资源倾斜很大,但陆鸣的话,无疑像放大镜一样,放大了一种被安置、被隔离的感觉。
是啊,为什么沈浩和张大福就能一直在核心圈?
孙毅的脸色控制不住地微微变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如何能逃过陆鸣那双洞察入微的眼睛。
陆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不再迂回,直接摊牌:
“孙总是聪明人,我的来意,想必你也清楚。”
“ks的未来,绝不应该止步于现状,它有能力成为颠覆整个内容行业的巨无霸。”
“张杭能给你的,我陆鸣可以双倍,甚至数倍地给你。”
“不仅仅是金钱,还有,真正属于你的平台、无可争议的话语权、以及通往更高层面的资源和人脉。”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陡然增强,目光灼灼地盯着孙毅:
“想想看,如果由你来全权主导ks未来的全面战略,甚至以ks为基础,去整合更多的资源,打造一个属于你自已的、更庞大的生态体系。”
“而不是永远只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
孙毅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甚至有些微微出汗。
巨大的诱惑如同海妖的歌声,在他耳边回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稳:
“陆总,非常感谢您的看重和如此高的评价,但我孙毅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杭董对我有知遇之恩,ks就像我的孩子,也是我心血所在,您的提议非常诱人,但请恕我不能接受。”
陆鸣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了然,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他不再紧逼,反而身体向后靠去,重新拿起茶杯,语气变得缓和:
“我当然理解孙总对ks的感情和对张杭的忠诚,商业合作,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时机缘分,我今天约孙总来,主要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表达我的欣赏之意,至于合作,来日方长。”
他话锋一转,仿佛刚才的尖锐提议从未发生过:
“哦,对了,听说孙总对当代艺术很有研究?特别喜欢某某画派的作品?正好,我在欧洲认识几个顶级的画廊主和策展人,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下次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交流一下。”
......
孙毅心神不宁地离开了。
坐在回公司的车里,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陆鸣的话,像魔音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荡。
忠诚、野心、知遇之恩、巨大利益,各种情绪和念头交织在一起,激烈地搏斗着。
他不得不承认,陆鸣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痒处和痛处。
他离开后不久,陆则从包厢另一侧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后的暗门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疑惑:
“哥,就这么让他走了?我看他好像有点动摇,但还不够啊。”
陆鸣慢悠悠地喝着已经微凉的茶,眼神深邃:
“急什么?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只需要适时地浇点水,施点肥,静静地等待它自已生根发芽就好,逼得太紧,反而会让他警惕,接下来,该去见见另一位朋友了。”
当天晚上,陆鸣在一家更为私密、不对外营业的顶级俱乐部西山里,见到了凌云商会的会长余美玉。
余美玉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香奈儿套装,线条利落,颜色沉稳,将她强势干练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