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自已知道他报考江州大学,自已也放弃了其他的想法,填了江州大学。
她想起了大学那天,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身姿挺拔,笑着向她走来,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那时候的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对她体贴入微,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她以为只属于她一人的深情。
她想起了他无数次地在她耳边低语,那些温柔的承诺:
“雨琪,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谁也比不上。”
“雨琪,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家,有可爱的孩子,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一句句,一声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此刻却都变成了最尖锐的讽刺,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谎言!
全都是谎言!
原来那些他说在开会、应酬、出差的夜晚,他是在别人的温柔乡里缠绵。
原来那些他送她的、说是特意挑选的礼物,可能也送过给其他女人。
原来他打造的所谓商业帝国,背后是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后宫!
那她算什么?
一个被精心蒙骗的傻瓜?
一个用来树立他深情专一形象的工具?
一个被圈养在温室里,最后才被告知真相的小丑?
心痛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尖锐的疼痛了,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冰冷,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
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和声音,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不断颤抖,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压抑的、像小动物哀鸣一样的声音。
那个曾经清澈明亮、相信爱与美好的乔雨琪,在这一刻,仿佛随着那些破碎的誓言和照片,彻底死去了。
门外,王肖霜又尝试着敲了敲门,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担忧:
“雨琪,你开开门好不好?让我陪着你,别一个人扛着,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发泄出来会好一点......我给你泡了杯热牛奶,你喝点暖暖身子,好不好?”
里面依旧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回应,那哭声比之前更微弱了些,却也更让人揪心,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楼下,张杭的宾利车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张杭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几乎要爆炸的头痛。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像一块没有丝毫温度的寒冰,但那股毁天灭地的暴怒已经被他强行压制下去,转化为一种极度冰冷的冷静,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曹文坐在副驾,依旧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观察着老板的脸色。
他知道,此刻的老板,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越是平静,内里的能量就越是恐怖。
过了一会儿,曹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信息,然后低声对张杭汇报:
“孙衡那边传来消息,目标车辆最后进入了西区的一个高档小区,我们的人已经在小区门口蹲守了,照片里那个带头的王总身份也核实了,叫王国富,是个专门替人处理脏活的私家侦探,背后经常跟一些灰色势力打交道,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他最近和陆则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有过几次秘密接触,初步判断,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陆则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