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陈昭摇摇头,道:
“我没有讨厌你。
只是你这样做,值得吗?
你该是多么一个骄傲的人。
你可是帝国的长公主!
可是现在……”
李洛神摇摇头,道:
“人都要死了,谁能顾得上那么多?
骄傲、尊严、荣耀、富贵,这些在死亡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死了,谁还记得住你?
是你陈昭记得住我,还是这天下百姓能够记得住我?
我在历史上的名字是我,还是我母后?”
陈昭无奈地摇摇头,叹道:
“我去叫人拿药。”
李洛神抬手抹了把眼泪,指了指墙角的梨花木柜,道:
“那柜子最上层的抽屉里,有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
陈昭没再多说,快步走过去拉开抽屉,拿来了金疮药。
他拿着药转身回来时,见李洛神正想撑着身子坐直,却显得有些笨拙。
陈昭心头一动,上前一步,没等她反应,便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李洛神心头一喜,抬头望着陈昭,道:
“你不生我的气吧。”
“别动,会碰疼伤口。”
陈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给她涂抹金疮药。
药粉触到伤口时,李洛神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
陈昭动作一顿,道:
“忍忍,涂了药好得快。”
李洛神点点头,乖乖地抬着头,目光落在陈昭认真的侧脸上,眼底露出浅浅的笑容。
敷药后,陈昭又剪了一小块纱布,贴在她的额角。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对她道:
“这几天别碰水,也别再磕碰到,过两天就好了。”
李洛神笑了笑,道:“谢谢你。”
陈昭没接话,摇头道: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叫侍女来。”
说罢,他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李洛神轻轻抓住。
“你……你是不是不那么生气了?”
陈昭回头看她,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兽,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
“气归气,但你现在受伤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我还要去查案。
咱们的事情等案子结束再说。”
说完话,陈昭穿上袖袍,转身离开。
门外的一青衫侍女似乎明白了一切,嘴角带笑的望着陈昭。
见陈昭离开后,那名侍女走进去。
却见李洛神正好穿衣,端庄得体,红润的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青衫侍女开口问道:“国公爷似乎很生气。”
李洛神笑了笑,道:
“生气很正常,再怎么说,他也是国公爷。
这爵位不是那些废物继承祖荫所能比的,这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我再加上他的势力,母后也不敢动我了。”
侍女道:“那接下来,您还有什么计划?”
李洛神笑了笑,眼神里已没了方才的脆弱,反而一脸端庄沉稳。
她看向侍女,淡淡道:
“我的计划,你不必多问,只需照做便是。
从今往后,陈昭就是我公主府的驸马。
他说的话,便等同于我的话,府里上下都要听他的吩咐。
当然,除了我亲自交代的事。”
侍女连忙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奴婢明白,定当遵公主之命,不敢有半分懈怠。”
李洛神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晨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赌对了。
陈昭虽恼她算计,却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只要他认下这层关系,母后便不敢轻易动她。
往后的路,总算能安稳几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