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要是没出事,那两位“干部”没被下放的话,估计过去的日子,肯定是生活相当不错的。
就看这老两口的小院儿,也是挺不错的。
可惜啊,在这十年,一落千丈。
不过,今后若是能挺过去,等有朝一日,一切身份都恢复的话,还是不错的。
算来还得等个五年。
傅红雪推着车子,心念一动,从空间拿出来一个布兜子。
装了两包茶叶、两袋成人喝的奶粉、一包红糖、一包奶糖,一块六米的蓝色棉布。
车后座放了一袋一百斤的白面。
快过年了,白面可以留着包饺子。
估计他们家这样的情况,肯定不容易吃上白面。
老的老,小的小,就指着一个人的退休金,供应也不够,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她伸手刚要敲门,只是随意地用意念看一下里边有没有人。
结果这一看,吃了一惊。
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两位老人面前,声泪俱下。
让人吃惊的是,他们身上都沾了不少血迹。
尤其是那个姑娘,白皙清秀的小脸上,一片脏污,都是崩溅上去的血渍。
那个小伙子的棉袄前襟上也有。
她立刻断定,这小伙子肯定就是岳海洋!
要不还能有谁,敢这样子来刘静月的爷爷家。
那个姑娘……难道是岳海洋的“青梅竹马”?
这是发生了啥大事了?不能是把金雅菊宰了吧?
她在一瞬间,忍不住一阵头脑风暴,这些也只是胡思乱想。
眼下倒是不好立即敲门进去了。
傅红雪在院门外站了一会儿,此时是晚上七点刚过,四下无人。
她要在背后听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岳海洋噗通一下跪在外公外婆面前,泪流满面,声音压得很低。
“姥爷,姥姥,本来我舅一家下放去东北,都不在你们身边,应该我这个当外孙的照顾你们。”
“可是我现在犯了事,以后不能尽孝了……”
一旁那个姑娘双眼空洞,默默流眼泪,忽然伸手抓住了岳海洋的肩膀
“不行,海洋哥,那畜生是我一个人用水果刀捅死的,到时候,就这么说,你千万不能折进来,你听我的!”
岳海洋抓住姑娘的手腕,站了起来,却使劲儿摇头。
“小秀,你别说了,岳明那个畜生,他该死,原来崔家的大兰子就是他给……他现在又来祸害你!”
“人是咱俩一起宰的,罪不能让你一个人顶。”
刘老爷子和老伴儿都在抹眼泪。
他们看上去跟彭莉的岁数差不多,六十多岁,此时真是老泪纵横。
关着门的里屋还有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的,自己在床边坐着,神情有点不知所措。
这应该是十一岁的刘建晨,彭春武的小舅子。
爸妈下放,姐姐去插队,又在那边结了婚,他一直跟爷爷奶奶过。
只见刘老爷子抓着外孙子的胳膊。
轻声说:“海洋,你妈死的早,就留下你这么一个根苗,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看着你去挨枪子!”
“……要不,我跟你姥姥把棺材本拿出来,你们两个苦命的孩子,跑吧。”
“我去找我们单位的人开个介绍信,就说我去东北的农场看儿子。”
“然后你俩拿着介绍信,能进去火车站……如果能扒上一辆去南边的列车……不是净听说有些人去了港城么,总要试一试,要活下去啊孩子。”
这老爷子是要豁出去了,帮他的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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