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整个操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意思？”王一丹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根据以往的统计数据，每个参加国际军演的部队都有百分之五的死亡名额。这不是诅咒，而是残酷的现实。即使是演习，意外依然可能发生——流弹、装备故障、恶劣天气、医疗救援不及时…”
高远脸色瞬间苍白：“校长，你是说…我们真的可能会死？”
“没错。”苏然毫不掩饰，“虽然各国都会尽力保障安全，但战争演习就是在模拟真实的战场环境。子弹是真的，爆炸是真的，危险同样是真的。”
倪必须咽了咽口水：“那…那个抚慰金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幸，会有一笔国际抚慰金打入你们填写的指定账户。”苏然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通常是五十万美金。”
刘大飞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校长，我…我们还是学生啊…”
“在你们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再只是学生了。”苏然冷酷地说道，“你们是军人，是战士。而军人的宿命，就是随时准备为国家献出生命。”
王雨泽的脸上失去了刚才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校长，我…我家里还有钱，我不需要那五十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苏然厉声打断，“这是责任的问题！这是荣誉的问题！”
郑勋冷静地问道：“校长，这个百分之五是怎么计算的？”
“如果我们一共十个人，统计学上来说，可能会有半个人出问题。”苏然残酷地解释道，“但现实不允许半个，所以要么一个人都不死，要么至少死一个。”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接刺穿了每个人的心脏。
崔佑努力保持理智：“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出发的是十个，那在这其中，可能真的会有人回不来？”
“有这个可能。”苏然点头，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
操场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挣扎。
一名学员颤抖着声音说：“校长…我们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
“战场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苏然怒吼道，“敌人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手下留情！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们还配当军人吗？”
另一名学员哆嗦着说：“可是…可是我们只是想保卫国家…没想过要死啊…”
“保卫国家就意味着随时准备牺牲！”苏然的声音如雷般炸响，“没有人想死，但有些人必须准备好去死！这就是军人！”
还有人看着手里的记录表，已经开始哭了：“校长，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看着这些被现实击垮的年轻面孔，苏然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他知道，这是他们必须跨过的一道坎。
“现在，每个人都要填写这份死亡名额记录表。”苏然从助教手中接过一叠表格，“上面需要填写你们的个人信息，紧急联系人，以及抚慰金接收账户。”
表格在学员们手中传递着，每个人拿到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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