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笑出声:“山珍海味倒是不必了,有殿下相伴,粗茶淡饭便足矣。”
两人毫不避讳地,并肩回了昭阳殿。
简单用了些饭菜,难得没在寝殿里厮混,而是在昭阳殿后院里,散起了步。
皇城春日的风依旧刺骨,萧寂近日大抵是因为过劳,身体超了负荷,被风一吹,喉咙便是一阵干涩,没忍住掩唇轻咳了两声。
祁隐年见状,第一反应便是想去脱身上的披风,但想到萧寂体内余毒未清,喜寒惧热,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能伸手去拍萧寂的背:
“怎么还咳嗽了?”
萧寂抿唇:“许是呛了风,无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萧寂倒是一如既往,该如何便如何,但是祁隐年今日却表现得有些古怪。
似乎脾气格外的好,对萧寂的态度也格外温柔,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似乎都比往日里轻了不少。
偶遇上下台阶时,还会伸手搀扶着萧寂。
让萧寂觉得自己好像身怀六甲的妇人。
他习惯了祁隐年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喜欢看他这副谨小慎微的德行,直言道:
“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祁隐年摇摇头,站住脚步,看着萧寂,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一把将萧寂扯进怀里,用力将人抱住,许久都没说话。
萧寂贴了贴祁隐年的脸颊,想到了今日,是从崇华殿前碰见的祁隐年。
那么,皇帝的话,祁隐年或许是已经听见了。
他抬手回抱住祁隐年,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
“什么都不必多想。”
祁隐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萧寂前半生,实在是太苦了。
过去他身为皇子,看见的,只有皇权斗争中的一圈人,从不会低下头去看脚下那些如同蝼蚁般的宫人。
这皇宫是座吃人的巨兽。
身居高位者,尚且如履薄冰,而身份低微者,更是只能苟且偷生。
若是萧寂选的不是自己,那么皇帝今日在崇华殿内对着萧寂说得那一番话,必然会一语成谶。
萧寂这样的人,无论帮了谁坐上那个位置,将来都会是旁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祁隐年抱紧了萧寂,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喉咙发紧:
“萧寂,我祁隐年此生,必不负你。”
萧寂偏头吻了吻他的鬓发,小声道:
“那便多谢殿下厚爱了。”
许是因为近日来实在操劳过甚,也许是因为所有难走的棋都已经走到了该走的位置,萧寂当日,没能从昭阳殿出去,而是发起了高热。
他拒绝请太医,只是躺在榻上,抱着祁隐年不松手。
祁隐年拗不过他,眼下虽然大势已定,但到底是还不是万无一失的时候,也只能顺着萧寂的意思,亲手伺候着萧寂,端茶倒水擦身子。
时不时心疼地摸着萧寂的额头,问他难不难受。
萧寂也不与他搭话,烦躁时,便低头将脸颊埋在祁隐年颈间,去吻他的锁骨。
夜深之时,祁隐年刚刚摸着萧寂似乎没那么烫了,迷迷糊糊闭上眼,不等他再次开口问萧寂还难不难受,便听见窗外一道雷鸣炸响。
接着,倾盆的暴雨,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机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