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道:“小蔡子,你近来行事太过浮躁。”
“安分当差,做好本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才能活得长久。”
“那些背后散播谣言,搬弄是非的阴损勾当,迟早会反噬自身。”
小蔡子脚步一顿,脸上掠过一丝不以为然,扯了扯嘴角,执拗道:“若即姐姐,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这条命,当年若不是贵妃娘娘心善,早就填了乱葬岗。为娘娘分忧解难,就是我最打紧的事!”
“倒是若即姐姐你,是娘娘从府里带出来的老人,娘娘最是信任你。你不想着怎么多为娘娘办事,扫清障碍,怎么反倒要来阻拦我?”
若即看着小蔡子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叹息,语气愈发沉凝:“正因我将娘娘的安危荣辱放在心上,才更要谨慎行事。”
“为娘娘好,靠的是忠心勤勉,而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鬼蜮伎俩。”
“娘娘走到今日不易,我们更该稳着些。”
小蔡子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地顶了回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若即见他如此,只得将话说得更透些,希望能点醒他:“小蔡子,你醒醒吧!你真以为宫里的人都是傻子?”
“敦妃娘娘平日看着是咋咋呼呼,争宠吃醋摆在脸上。可你想想,若她真是个没脑子的,能在吃人的王府活下来?能顺利抚养三皇子,还能一路爬到妃位?”
“你那点浅显的手段,故意在她经过的地方安排人嚼舌根,你真当她瞧不出是有人刻意挑拨?”
“一旦敦妃娘娘顺着线索查到你身上,你以为是替贵妃娘娘分忧?那是在给娘娘招祸,引火烧身!”
小蔡子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冷笑,眼神里闪过一丝与年纪不符的狠厉:“若即姐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既然敢做,我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两个小太监,不过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就算敦妃查到他们,也绝对扯不到我身上,更牵连不到长春宫。自有恰到好处的替死鬼顶上!”
若即看着小蔡子眼中的笃定,眉头皱得更紧,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你……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有伤天和,折损阴德吗?”
“天和?阴德?”
小蔡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笑声里却带着苍凉和自嘲:“若即姐姐,我一个断子绝孙的阉人,活着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还要阴德做什么?”
“我这条贱命是娘娘救回来的,我活着的念想,就是报答娘娘当初的救命之恩。为了娘娘,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敢做!”
说完,小蔡子不再看若即满是不赞同和担忧的目光,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拐角。
若即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小蔡子消失的方向,心中沉甸甸的。
小蔡子对娘娘的忠心毋庸置疑,可这份带着偏执和狠绝的忠心,就像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或许能伤敌。
可一个不慎,恐怕先会伤及自身,甚至……殃及娘娘。
……
永寿宫。
午后的阳光透过细密的窗纱,柔和地洒进来。
沈知念穿着一身鹅黄的常服,更显慵懒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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