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五两先把那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双手呈了上去,这才苦笑道,“九公子到底没有铁口直断的本领,那位裴夫人月事都是正常的。”
“呵,朕就知道!朕出发的时候你们都走了快三个月,那会儿都没听到晋王府来报喜,怎么会这么巧!”
皇帝对裴宝儿虽说不了解,却仍然自信能摸准有那种出身和经历女子的性格。萧敬先一走就是这么久,如果裴宝儿发现有身孕却不及时禀报,天知道日后会不会被认为是与他人有染?对于好不容易才摆脱裴氏这个牢笼的裴宝儿来说,那是她根本就赌不起的。
他轻轻揪了揪自己的胡子,泰然自若地说:“既然信口开河的是千秋,那么他就必须对结果负责。陈五两,你去告诉他,这件事,还有萧敬先身上可能有的东西,朕都交给他了!”
小胖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陈五两躬身答应后快步离去,正想小心翼翼打探一下,可随之就发现皇帝突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随即问出了一个他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
“四郎,听说当初你曾经在晋王府留宿了一个晚上,次日晨间还曾经和千秋共浴?”
“啧啧,确实神奇……”
当听到越小四再一次叨咕这几个字的时候,越千秋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怒喝道:“你有完没完?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出不了门?”
“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走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哪都不想去了,日后在家里呆着正好!”越小四满不在乎地把头一扬,心里却想到之前在他死乞白赖的要求之下,再加上皇帝虽说竭力按捺好奇和疑问,可毕竟对那件事免不了关切,越千秋到底是没能逃脱被人围观的命运。
那会儿在越千秋的后背被热水和冷水反复两次刺激之后。那个狰狞的血狼图样入眼时,就连他在北燕见过各种各样的纹身,也不禁吓了一跳。当然,最初的惊异过了之后,眼下回到了留守府西面皇帝特意留给越老太爷的屋子,他就故态复萌了。
就在越小四没事故意撩拨越千秋玩,激起越千秋的强烈反击时,旁边却传来了越老太爷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小四,你别只盯着千秋,你在北燕呆了那么多年,冒充的还是萧姓贵胄,你那身上是不是也早就多了这么一样东西?是青狼白狼,还是青龙白虎,给我说清楚了!”
越小四没想到老爹突然问这个,一时就有些支支吾吾的。然而,老爷子那犀利如同鹰隼的目光却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眼看左顾右盼却躲不过,只能把心一横道:“我也没办法,好容易有个混进上京城的机会,我当然得试一试,否则在那当个草头王算怎么回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越老太爷没好气地砰然一声重重拍了扶手,随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千秋后背多了那纹身的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甘心情愿的!我也没有不讲道理地让你把东西给去除掉,但你至少得给我这个爹看看!”
说完这话,越老太爷就冲眉开眼笑的越千秋挤了挤眼睛:“千秋,刚刚他怎么围观你的,现在咱们也好好围观他身上的那玩意,好好品头论足!”
“好嘞!还是爷爷您想得周到!”越千秋一面说,一面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前,正好截断了越小四的退路,见人气恼得一塌糊涂,他才抱着双手讥笑道,“刚刚你像耍猴似的围着我团团转,怎么,现在轮到你了就想溜?爷爷都说了,让你赶紧脱!”
“脱什么脱,老子那东西可不像你那玩意似的,又大又逼真,还得脱衣服……我冒名顶替的那个萧长珙,也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祖上和燕帝订下过婚约的幸运小子,整个族里都衰落没人了,纹身自然也就是随随便便弄一个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