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知道。”
刚要走,老头又叫住了南国:
“别走,你跟我来!”
南国不知道老头要去哪,老头已经抬着推车往小咖喱那里走,看南国没跟上来,老头回头大喊:
“快点啊!想什么呢!”
迟疑了片刻,南国跟上来,他想干什么?
半路上想帮老头推车,老头愤怒地拒绝,南国翻了个白眼,真是狗咬吕洞宾···
东城,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地方。
老头选择了一个方向,朝着人最少的地方走去,慢慢地,周围的景致越来越荒芜,人烟稀少,楼房也逐渐成了低矮的平房。
这应该是原住民的旧址,南国心想。
这些年随着搬迁的人口越来越多,这里早已变成了荒草不盛的野地。
仅存几家苟延残喘的老人,执着地守护着故土和祖坟。
孤僻、冷漠、愤怒,这些情绪都是他们的代名词,后来的居民没人喜欢和他们交流。
整体拆迁的计划也一直没有推行,因为这种地方根本没有开发利用的必要:
人口一共只有这么多,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住宅,对原住民来讲何来的炒房一说呢?
南国来到了一座宁静的城池开始自己的征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他只是觉得这里有一种很特殊的吸引力,就像是山顶的绿光,指引他在迷雾中前行。
老头是个孤苦伶仃的摊贩,是原住民,也是不甘世俗的控诉者。
有房子有地,可老人依旧只能靠着摆摊儿勉强生活,这样一对爷爷和孙女的组合很温馨,也很艰辛。
他们的生活也是春天镇特有的风貌,很多像他这样的老人都一样,没有退休金,也没人照料,妻离子散的结局虽然让人有些唏嘘,但还是换不来任何人的慷慨解囊。
老头一边走,一边介绍自己。
“他们都叫我老蒜头。”
南国记住了这个名字,人如其名。
老头很固执地推车行走,小咖喱跟在旁边不时和南国开玩笑,南国很喜欢小咖喱的机灵。
而老头在看到了南国的时候,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卑鄙的外乡人”。
在他眼中所有的外乡人都是卑鄙的,无耻且贪婪,夺走了春天镇原本的美好,所以老头很讨厌他们。
因为一百块钱,南国得到了老蒜头廉价的豁免。
可是南国还是不免觉得他很可笑,都这样了,还这么有骨气?这不是摆明了要饿死自己吗?
可怜的小咖喱,只能跟着爷爷四处奔波。
但南国也理解老蒜头的心情,人到了这样的岁数,也没有必要去较真了,老蒜头说,小咖喱的父母被害死了。
当初春天镇的外来人和原住民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小咖喱的父母也去参与了示威,结果不幸被渣土车碾压致死,那时候小咖喱刚刚出生。
“唉,没有赔偿吗?”
南国感慨万千,老蒜头把推车停下来,愤怒地说:
“给什么钱?最后人也没抓到,闹了好几年,连个屁都没有!”
南国很同情,老蒜头喋喋不休,嘴里骂着脏话,让南国在这等他,他转身走进了一间破败的平房。
这是老蒜头和小咖喱的家,很简陋,墙壁斑驳,屋顶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