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歌坐在自己的床上,头差点就顶到天花板。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毛忍冬、顾菲菲、范纹三个人。
她们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碰到她才这么心虚。可是寝室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九六回事?她们看到自己也吓得屁滚尿流。
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下这番境地让她满腔疑惑,同时还有点恼火。
寝室的四个人当中,毛忍冬最老实。虽然在编排叶晴歌的谣言时毛忍冬最卖力,但这也是她最自卑的表现。她色厉内荏,只是为了获得他人的认同感。顾菲菲性格尖锐,范纹亦步亦趋,毛忍冬才是突破点。
叶晴歌大部分情况下耳根子软,但是气场可不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毛忍冬,提高了分贝:“毛忍冬,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为什么要跟我道歉?说实话!”
如果一个人平常习惯叫某一个人的昵称或者外号,有一天突然叫全名时,那就意味着事情比较严重了。
毛忍冬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身子摇摆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害怕!”
叶晴歌皱起了眉头。
她平常的模样比较甜美,可是一旦皱起眉头就多了一丝狰狞的感觉,所以她尽量控制自己不皱眉头,但是此时内心的疑惑越来越严重,不搞清楚缘由的话决不罢休。她看出来毛忍冬特别害怕自己,便趁火打劫:“毛忍冬,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毛忍冬颤抖得更厉害了,抬头看了叶晴歌一眼,又低下头颅,用她极其考验人听力的细小嗓音说:“你是人是鬼?”
叶晴歌哭笑不得,说:“我当然是人了。你发什么神经?”
毛忍冬又偷偷瞄了她一眼。
顾菲菲和范纹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偷窥叶晴歌。她们发现叶晴歌在看她们,立刻又把头缩了回去。
毛忍冬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看见,看见,那个,看见你,看见你的头了。”
叶晴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意思?看见我的头了?我的头不是一直在这么?你们天天都见过我的头。”说完这些话,她想起了那天晚上抱在怀里的郝志远的头,想起了昨天下午在追悼会现场看到的修补后的郝志远的头,想起了昨天晚上梦到的毛忍冬的头。
毛忍冬继续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是指看见你的头,你的头被摆在你的桌子上,到处都是血,那是死人头,我们都很害怕,你……是不是死了?”
叶晴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这个动作吓得毛忍冬三个人又尖叫起来。
叶晴歌放下手,说:“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头好好的啊,难道你们看见我的头被人砍掉了?”
毛忍冬朝顾菲菲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叶晴歌观察着这三个室友,她们的脸色苍白,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那么演技也太好了,太舍得下本钱了。她问毛忍冬:“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什么头不头的?你说清楚点,我是个大活人,脑袋长在脖子上。你们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毛忍冬把被子盖住头,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你别、别怪我,是你逼我说的。”
叶晴歌极其不耐烦:“不怪你,快点说,不然我就发脾气了。”
毛忍冬说:“晚上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小吃街吃东西,吃完东西回来,打开门、打开灯一看,发现你的头被摆在你的桌子上,披头散发,死不瞑目,脖子真的是被砍掉了,到处都是血!”
“啊?扯淡吧?”叶晴歌下意识地插嘴询问。
毛忍冬不敢说话了。
“你继续说。真是奇了怪。”叶晴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