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继续说:“第二,你能找出来记忆芯片真正的发明者是我,别人也能找出来。在你们班的谢自由考全校第一之后,就有好几个公司的人找我了,让我把初始的专利卖给他们,如果大智若愚来打官司,他们来帮我解决。因为当初我和司马正义签订的买断合同有些潦草,不是特别地严密,那个时候司马正义也不过是个土豪,身边的律师队伍不是很强大。这份合同现在看起漏洞百出,找我的人表示愿意负责到底,签订协议,保证帮我打官司,避免法律纠纷。另外给的酬劳也不错。”
王相国问:“这样的话,可以答应啊?”
王将笑道:“你把他们想得太热心肠了。法律世界博大精深,到处是坑。有的人研究了一辈子也只不过在某个细分领域比较精通,我这样的法律白痴对协议合同上隐藏的陷阱一无所知。如果他们在合同上做点手脚,有的是苦头等着我吃。他们拿到专利权之后,就一心去赚钱了,哪里会顾得上我?顶多扔个律师过来和我虚与委蛇。”
王相国不得不承认老爸说得有道理。
王将继续说:“凭空多了竞争对手,司马正义肯定恨我入骨。要报复我的话,我只能任人宰割。除此之外,那些人拿到专利权之后,如果达到了和司马正义一样的应用水准,肯定也会卖得特别贵,顶多和司马正义打价格战,会让价格下降一点点。但是玛莎拉蒂降价四五万,和降价四五十万,对我们来说基本都没有区别。反正都买不起。手机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走入平常百姓家,记忆芯片想平民化,不说二十年,至少要花十年的时间!”
王相国见平民化的路线被堵死了,又提出另外一个建议,说:“那咱们就销毁芯片!你刚才也说了,记忆芯片有非常多的制造缺陷,我们把这些缺陷揭露出来,那么就没人敢继续用记忆芯片了。”
王将说:“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解决那些缺陷问题。如果没有解决,那我们才有成功的机会,但是机会也不大。因为我们发声揭露他们的话,肯定会遭到他们的狙击,控制发言,雇佣水军啥的。那些芯片人尝到了芯片的甜头,还不一定会相信我们。正常人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王相国斗志昂扬,说:“到时候再说。我们现在先要验证司马正义有没有解决产品缺陷。我记得,产品的缺陷是会造成记忆紊乱,雷雨天气更加严重。所以,在打雷的时候,我们去问问那些芯片人,看看他们是否有异常反应,那就可以知道了。”
王将说:“是的。那种头痛,刚刚发作的时候,没几个人能够抵挡。我是这么多年了,疼痛阈值提升了,才勉强受得了。那些学生肯定受不了。而且记忆芯片是芯片,不是优盘,它要一直储存在大脑里面。如果把芯片取出来,那么它所携带的海量知识也没有了。那些芯片人如果把芯片摘除掉,那么他的知识储存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水平,芯片的神奇效果不复存在,就没利用价值了。另外一方面,脑袋里多个芯片,心里总会有个疙瘩,他们大概率会把芯片取出来。不过取出芯片的话,会造成短时间的剧烈头痛,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他们肯定会芯片产生心理阴影。”
王相国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说:“现在虽然是9月份,已经过了夏天,但是秋天也会打雷的。雷电能够照出记忆芯片的缺陷。只要芯片人头痛,那就没多少人用芯片了。”
王将却没那么乐观,说:“那可说不好。反正,先等着打雷吧。”
父子俩聊了很久,自从老妈去世后,他们俩人还是第一次聊这么长的时间。
王将还有很多担忧的话没说出来,担心打击王相国的积极性。其实,他想借着消除记忆芯片的机会来弥补父子亲情。
王相国没想那么远。他只想回到从前的生活状态。
此后,王相国一直等待着雷雨天气。
回到学校后,班级里的学习气氛依旧紧张而微妙。他和身边的普通学生聊起记忆芯片的缺陷,让同学们不要太在意记忆芯片。同学都嘲笑他,讽刺他在说风凉话。因为只有用得起芯片的人,才有机会承受芯片的副作用。有车的人才有资格评价油耗高。
王相国等了很久,等了个把月都没等到雷雨天气,倒是等来了月考。这次月考成绩更差,他已经掉到全校一百名之后了。前面一百名有九十九个都是芯片人,第一百名是司马珏。
骄傲的司马珏,手握芯片资源,但是抵挡住了记忆芯片的诱惑,始终没有尝试。
再往后就是冬天了,想等到雷雨天气就得等到明年的夏天。而明年的夏天他就要高考了……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