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楚萧也在心里对沈如希表示佩服。一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依然能努力保持镇静叙述情况,这是很难得的,即便已经悲伤到极点,依然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明情况。很多时候,医生最束手无策的并不是病人的病情,而是病人家属只会哭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严重贻误了治疗。
楚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沈如希让出位置,楚萧接替沈如希坐在床边,中指和无名指并拢放在了沈川的手腕上。片刻之后,楚萧挪开了手指。
楚萧挪开手指之后,从包里拿出了几味药,递给韩驰,“不乐观。我现在给他施针,韩驰,你拿着这些,去厨房,除了甘草之外,干药全部先捣碎再熬。干药熬十五分钟之后放甘草,熬满一个半小时交给我。沈小姐,帮忙掀开你父亲的上衣,脱下他的袜子,扶着他坐起来,一定要扶住。”
其实他应该再具体量一下药物的分量,但是现在手头没有工具,也只能作罢,所幸楚萧练了一手估重的功夫,药一过手,就能大约摸知道是几钱几两,一般不会有什么偏差。
“我记住了。”韩驰说完,就拿着药奔向了厨房熬药。沈如希也已经把沈川扶起来坐住了。
楚萧从钱包里拿出九根金针,分别在沈川的胯骨前方两侧和后方两侧,各施一针,而后在沈川的左右足底肝经的位置分别施了两针,最后一根针施在沈川的肚脐下半寸。
在这个过程中,沈如希和沈夏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施好针之后,楚萧站起来,对沈如希说:“换我来吧。我力气大一点,比较容易扶住他。”
楚萧没想到的是,沈如希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你留着精力医治我父亲,我自己扶着就好,我可以的。”
楚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沈如希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不要逞强。撑不住了就换人。”
“不用,你放心,我可以。”沈如希一边说着,一边勉力支撑着沈川的身体。
沈川之前本来是脸色惨白的,在施针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而他身上的针已经开始有黑色的东西渗了出来。而此时,沈如希已经满头大汗了。
沈夏指着沈川的脸对沈如希说:“如希你看!脸色好转了!”
沈如希露出一丝喜色,仿佛突然一瞬间就有了力气。她低头观察着沈川的情况,看见了金针的异象,出于谨慎,询问楚萧:“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肝功能已经受损非常厉害了,之所以会突然休克,也是因为肝已经不能正常实行排毒的功能了,所以才会这样,我施在脚底和肚子的针是在调理他的肝功能,另外四根就是在辅助排毒。”楚萧解释道。
听完楚萧的解释,沈如希放心多了。毕竟,沈川的确脸色是在肉眼可见的变好。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金针上已经停止渗出黑色的物质了,楚萧把沈川胯骨周围的四根金针都拔了出来,其他的依然保留着,而后对沈如希说:“可以把你父亲放下了,我去厨房看看药熬制的怎么样了。”
沈如希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楚萧这么说了,就证明父亲一定是没有危险了。她连声道谢,把小心翼翼地把沈川放下,沈夏也在一边帮忙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