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两个装着土豆的补给桶也推滚到了小棚子旁的时候,席柏丽丝已是疲惫不堪。不过,在削食了一个土豆,并稍事休息后,席柏丽丝再度返回了船上,她去那里取回了晾晒的衣物和斗篷。
待席柏丽丝将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日已逐渐西沉了。她望了望尚亮了天空,转而钻入了小棚之中。
在遮风的小棚子里,席柏丽丝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额头。那是昨日在风暴中她被船只甩出,并撞击到的地方。初触伤处,席柏丽丝感到了一丝隐隐的疼痛,但疼痛并不强烈,且这疼痛感比起今日一早来说,已是明显的弱了许多。
继续触摸自己的伤口,席柏丽丝在感觉到隐隐疼痛的同时,觉得自己的手指好似在伤口处摸到了一块污垢,那污垢有些粗糙,似乎黏在了她的伤口。但很快,席柏丽丝察觉,那或许并不是什么污垢,而更像是自己伤口处凝血的结痂。
自幼便深受外伤折磨的她顿感惊讶,她深知自己额头明明是昨天才碰到的,如果出了血的话,那怎么可能这么快伤口就结了痂,这也不过才仅仅度过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好奇于自己额头伤口结痂的席柏丽丝,她掀开斗篷,钻出了小棚。她摸索了一下,而后从腰间取出了“安卡密刃”。借着“安卡密刃”亮洁反光的刀身,和尚未完全暗淡的天色,席柏丽丝对其照看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一照之下的席柏丽丝惊讶发现,她的额头此刻竟然真的是结了痂。她惊讶的心想,难道自己额头上的伤并不是昨天碰的?而是已经碰了很久了?琢磨了一番后,席柏丽丝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想她至少在今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太饿。而如果他昏迷了很久的话,那她一早起来一定饿坏了。而且,就算她真是昏迷了两三天的话,那也是不足以让伤口结痂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外伤伤口结痂那是至少需要四五天才能形成的。
从匕首洁亮的刀身中看着自己的额头,席柏丽丝感到了困惑。她在又照看了自己稚嫩的脸庞后,转而将匕首垂手放了下来。
她垂头思索,目光不自觉间又落到了草地上放着的“安卡密刃”的刀鞘上。她在无意识的盯看了一阵刀鞘此面铭刻的各色动物后,转而将其缓缓的拿了起来。
将沉重的黄金刀鞘拿在手心,之前从未仔细看过其上雕刻的图案的席柏丽丝,这次却是仔细的向其上面铭刻的图案观察了起来。
席柏丽丝自左向右仔细观察着这刀鞘上铭刻着的每种动物,而所有动物也都是背左朝右铭刻的。在顺着动物的朝向,她看到了诸如狮子,大象这些南陆动物,这些动物本没有什么奇怪。不过,在接近看到末尾的时候,席柏丽丝却意外的看到了,上面竟还铭刻了一个站立的小人。不明所以的席柏丽丝继续向后看,她在目光越过那人朝向的一道分割竖线之后,困惑的发现,在这刀鞘上最后铭刻的动物,竟是一只蹲伏状态的尖耳胡狼。但这尖耳胡浪被竖线与其他所有动物割开不说,它还整体朝向了与其他所有动物甚至人都不同的方向,它更像是被铭刻蹲伏在那道竖线之上的。
有些疑惑的席柏丽丝随即将刀鞘竖起。在将刀鞘竖起之后,原本刀鞘上的那道竖线也就变成了横线,而横线之下的诸多动物,也都随之变成了面朝上,背朝下。同样,原本朝上铭刻的胡狼,也就变的形象正了过来。席柏丽丝看着这个正了过来的胡狼,她觉得,这胡狼,更像是一只蹲伏在横线所表示的大地上的胡狼了。
看到这里,席柏丽丝稍加琢磨,而后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此时方反应了过来,这幅图本就应该这样看才对。看到蹲伏在地上的胡狼,以及其位于地下的诸多动物以及那一个人后,席柏丽丝也立刻明白了这整幅刀鞘图刻所想表述的大体含义了。
她明白,这副图案是安卡人为他们所敬畏的一个神明,而铭刻在这黄金鞘上的。而他们的那个神明,其平时的化身就是胡狼。那是他们的丧葬之神,阿努比斯。
看过嘉兰古籍的席柏丽丝知道,阿努比斯之所以在安卡人眼中的化身是胡狼,亦时常被安卡人描绘城长有胡狼头的人的形象。其实这都是源于胡狼本就是一种食腐的动物,它们总是在南陆的荒野上觅食动物的死尸,亦或是扒开浅埋的坟墓,并将其中新葬的人尸从墓穴中拉出并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