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立即问道:“是谁?”
“丽阳侯。”
“吴栋。”
“对,是他。”
“所以你才被他要挟,必须参与谋反?”王敬之忙道。
四方依旧摇头道:“不,我不是被他要挟,他没胆子要挟我,而且他也不不知道我的疾病。金衣卫安插在丽阳侯身边的密探告诉我,丽阳侯在岭南的时候曾经得罪了一个人,那人让丽阳侯变得毫无感觉,后来丽阳侯苦苦哀求跪地求饶,那人原谅了他,给他吃了一剂药之后,吴栋才恢复身体。丽阳侯喝醉酒后当此事当笑话讲述给下属,而密探也当笑话将给别人,最终被我得知。我这才大惊失色,那人正是我苦苦寻找的人,也许他就是独眼道人。”
说到这里,他神色激动起来,随后顿了一会儿,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才继续说:“所以我独自找到丽阳侯,威胁让他帮我找到那个人,可丽阳侯说,圣汉律规定士族不得离开领地,他不能离开龙都。即便他能找到那人,但那人也未必会帮我。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那人是宁王的四大护法之一云护法,是朝廷追捕的钦犯。我便查阅了宁王案,从中得知当年宁王有四大护法分别是风火雷云,其中火护法与宁王一同被处斩,风护法、雷护法和云护法不知所踪。四大护法中,火护法负责替宁王办事,风护法负责传递消息,雷护法负责看守宝库,云护法贴身保护宁王,同时云护法也是一个用毒高手,他能防止有人给宁王下毒。我怀疑云护法就是帮助我的那个独眼道士。丽阳侯说,云护法一直这么多年来躲避金衣卫的追杀,他的妻子儿女都死在金衣卫手中,他绝对不会帮助金衣卫的人。”
张孝武忽然打断了四方的话,问道:“你说的是宁王宝库?你知不知道宁王宝藏的消息?”
“知道。”
一旁的王敬之道:“其实,这么多年来,金衣卫一直在追查宁王宝藏的下落,也在寻找宁王宝藏的下落。风护法、雷护法和云护法武艺高强,定然不甘心做一个普通人,而我乔装成为江湖侠客,便是为了打听出他们的下落,最终找到宁王宝藏。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一无所获。”
张孝武却想到了藤山派的滕掌门,他曾经猜测滕掌门就是宁王的护法,守护宁王宝藏的人,看来是时候求证他是否是雷护法了。
王敬之继续询问道:“既然丽阳侯说云护法绝对不会帮助金衣卫,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谋反?”
四方道:“吴栋派人去了岭南寻找云护法,云护法带回来一封信,信里直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老酒鬼已经病死了,第二句话是带着皇上的脑袋换解药。”
“皇上的脑袋?你疯了?所以你才参与谋反?你知不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王敬之恨铁不成钢道,“你什么时候,你司马四方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智慧了?”
四方哀叹道:“你是正常人,自然理解不了我的痛楚,我的痛楚就是这么多年来,身体地外界毫无感觉,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我的急切吗?你知道我这样的一个人,对希望是多么的渴望吗?有一个人给了我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我都要毫不犹豫地抓住——而且,我要杀了皇上不知是为了用他的脑袋换解药,还因为他的阿爷太乾帝杀了我最爱的女人。”
张孝武道:“你说的是香妃?”
四方立即说道:“不,她是贾姑娘,不是别人的香妃,是我的贾姑娘。”
张孝武撇嘴笑了笑,没纠正他的执着,毕竟在四方的心中贾姑娘永远是贾姑娘,而不是香妃,更不是别人的女人。倒是一旁的王敬之也捶胸顿足道:“是我不了解你,是我不了解你啊,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这些烦恼,何至于——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四方道,“包括骗取你的信任,包括成为银衣卫的副帅,都是我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结果。你不欠我的,反倒是我欠你的,只可惜这辈子我不能换给你了,下辈子吧。”
张孝武道:“你该恨的人是宁王,是宁王抢了你的女人,而不是太乾帝,更是与陛下无关。”
四方忽然咬牙切齿道:“可是你知道吗?宁王虽然好色如命,可却并未辜负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贾姑娘虽然被他娶进了宁王府,却受到宁王的宠爱。我虽然伤心难过,却也并不嫉妒,毕竟贾姑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自然是好的。可是太乾帝有一次来到宁王府做客,酒醉之下强行拉着献物的贾姑娘入怀中调戏侮辱了她,太乾帝这条老狗,他在众人面前侮辱了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