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北、宋森雪两人一合计:“如此甚好!”
所谓人多好办事,在场几十人,烧一间小屋太容易了。屋子被点燃后,火光熊熊,众人退到远处,将小屋围在中间,皆挺刀、张弓,全神戒备。章太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被火烧着的屋门,嘟哝着,嘴里念念有词——在祈求上天开眼,保佑他一双孙儿无恙。
一时间,只闻火声,诸人鸦雀无声。
突然间,屋门被撞开,五个人用袖子捂着嘴从火中冲了出来。杨咨、武嵩、路达、凌冲等人一拥而上,将他们踢翻在地。这几个人却完全顾不上这些,在地上翻滚着,先将身上的火苗压灭,接着不停地咳嗽。一人叫道:“咳…咳…咳,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缴械投降。”
章太公大叫一声:“阿孙啊!”
华兴令道:“快去屋中,把人质救出。”
杨咨、武嵩两人不避火势,抢入屋中,很快就各抱着一个人退了出来。华兴问道:“人怎么样?还活着么?”他两人各将怀中之人放下,杨咨摇了摇头,说道:“死了。”
章太公踉跄冲上,扑到那两具尸体的旁边,嚎啕大哭。
“这几个贼人既然受不住火烧,想要缴械投降,怎么会将人质杀死?”朱倵疑惑地问道。
杨咨退回华兴的身侧,说道:“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看,这尸身的样子,伤口血迹凝结,像是死了多时了。”
“死了多时了?”一旁的风夜北皱了皱眉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即命杨咨等人询问贼人。
贼人既已缴械,已经认命,自知没有活路,也不再硬顶,问什么答什么。原来果如风夜北的猜测,那章太公的一双孙儿刚被劫持进小屋后不久就死了,因为反抗激烈,在和贼人夺刀过程中被误杀。也正是因此,这几个贼人才不得不对朱倵适才的劝降充耳不闻。
章太公捶胸大哭,一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来,偌大的一个家业,如今孙子、孙女双亡,无人继承。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正在劝慰他的凌冲腰上抢过长剑,便要去刺杀贼人。
风夜北、宋森雪都被吓了一跳,急忙叫道:“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直等眼看见方超、王瑄两人把章太公环腰抱住,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凌冲是隔壁乡的,和章太公早就认识,过去好言劝说,抚慰了好一会儿,章太公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他老泪横流,抓住风夜北的袖子,说道:“贼人残忍,烧我庄园,杀我子女。别驾,求你为我报此深仇!”
风夜北答道:“公且放心,我会与宋司马、华参军亲自将这几个贼人押去州中。府君定不会轻饶此辈!”转过脸,笑着对华兴说道,“今夜若无参军,后果不堪设想。等我见到府君后,必为君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