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高声道:“俺们虽是绿林,但也知道白鹿老人的大名。此番前来拦路,乃是有人不想让先生前往京城,具体原因俺们不知。本来上面的命令是将先生斩杀,可俺们不敢也不愿这么做。所以,先生听俺一句劝,趁早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朱酌闻言并不惧怕,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我若走了,你们可怎么办呢?”为首的山贼一扬头,说道:“这你便不用管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没有完成雇主的任务,我等便将钱财尽数奉还。”
朱酌摆了摆手,笑道:“你可知我是前往应天做什么的?”众山贼齐齐摇头。
朱酌慨然道:“此番我前往京城乃是去就任太子太师的。”那山贼头目惊道:“太子太师?您是要去当太子殿下的老师啊!”
众山贼纷纷跪倒,为首的头目呼喊道:“先生,俺罪孽深重,险些酿成大祸!太子殿下贤名传遍海内,俺们却仍逆天而行,真是自取灭亡啊!”
朱酌微微颔首道:“你们散去吧。”为首者惊疑道:“先生不追究俺们?”朱酌摆手笑道:“你们也是苦命之人,散去吧,以后投身军旅,为我大温朝做一番事业。”
“谢先生教诲!”众山贼齐齐说道,为首者艰难地说道:“先生,按理说俺们是不能将雇主的姓名告诉你的,可……”
朱酌挥手打断道:“那就不必说了,钱财一分也不要动,否则你们根本活不了,快去吧。”
众山贼又是一礼,迅速散去了。
朱酌捋着胡须,暗自思索道:“太子殿下贤名远播,如此这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可又是谁不想让我入京呢?关延明?苏妙禅?亦或是徐毕方?可这收买山贼的手段未免有些太……”
“呵呵……”
……
……
京师应天,礼部衙门。
礼部尚书名为程知仁,字晓义,年五十四。此时的他正襟危坐,正在着一封奏报。程知仁看着这份奏报,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程大人,鸿胪寺那边让下官来告知您一声,淇国来了使臣,一行十八人,意欲面见陛下。”一个堂官恭敬地说道。
程知仁应道:“知道了。”便接着奏报。这封奏报是由百越族长步六根亲口叙述,柳州刺史柳滁亲笔书写,表达了百越的归顺之意。
“备轿!本官要进宫!”
雁英殿内。
“哦?百越归降?柳滁的大军已经在北归途中了?”清平皇帝惊喜地问道。礼部尚书程知仁点了点头,笑道:“如此,陛下便可放心了。”清平皇帝颔首道:“不错。传朕旨意,除去柳滁柳州刺史职,任其为江南道行军大元帅,率军归京。将百越所控封、连、漳、汀四地复立为封、连、漳、汀四州。”
侍立于一旁的焦评随即应下。
清平皇帝又想起一事,便开口说道:“对了,百越族长等人在何处?”程知仁闻言拱手道:“据柳元帅奏报,现正押于军中。陛下欲要柳元帅进京献俘?”
清平皇帝摆手道:“留着就是祸害,传命柳西涧,令他将百越族长等一并处死于军中,不必再带着了。”
焦评躬身道:“老奴遵旨。”程知仁接着说道:“鸿胪寺传来消息,言淇国来了十八名使臣,想要觐见陛下,您看……”清平皇帝闻言笑道:“怎么?要下战书?告诉他们,今晚酉时,来雁英殿赴宴,文武百官都要作陪,朕要宴请北淇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