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是镇南王亲临。”冯枚手搭凉棚,缓缓说道。刘嶂颔首道:“嗯,估计是派了身边的人前来迎接。”
不过多时,两队遭遇。
南温的迎亲使团规模浩大,林林总总的有七八十艘船,而北淇钟瑾颐麾下的三艘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陈某奉义父之命,特来迎接南温迎亲使团!”
一位身着锦衣的俊俏男子站在船头,恭敬地拱手道。除刘嶂、裴宿两人点头致意外,其余人等皆在冯枚的带领下躬身回礼。
“义父?钟家小子才多大,就有了义子?”刘嶂哑然失笑道。“在下陈别赋。”那男子开口道。刘嶂点了点头,道:“劳烦你了。”
“此乃陈某应尽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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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州港,使团登岸。
“三位请留步,义父有请。”陈别赋行礼道。刘嶂与裴宿对视了一眼,道:“三位?”陈别赋颔首道:“正是,还有冯特使。”三人各自看了一眼,待将使团安排完毕,便一同向镇南王府走去。
镇南王府。
经过了三道府门,一处别苑之中。“义父,三位贵客到了。”陈别赋恭敬地对别苑主屋说道。裴宿捋着胡须,看了看别苑的构造,低声对刘嶂和冯枚二人道:“这规格是不是僭越了?”刘嶂沉默着点了点头。
良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吧。”刘嶂冷哼一声,道:“没想到北淇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三人入内。
主屋内燃着地龙,香炉冒着滚滚青烟,温暖如春。一道身影正坐在地上,身前随意地摆着些许吃食,其人生得剑眉星目,正自顾自地饮着酒。
“不知刘阁老前来,有失远迎。”那人瞥见众人来了,斜着一举杯,笑道。“镇南王好大的威风。”刘嶂冷笑着坐在了客位之上。
“你们也坐,别愣着。”刘嶂看了冯枚与裴宿一眼这位便是关阁老的门生冯枚冯散秋吧?钟某久闻大名了。”钟瑾颐敞着怀,指着冯枚说道。
冯枚起身行礼道:“这是冯某的福分。”钟瑾颐朗声一笑,道:“真会说话。”刘嶂冷喝道:“钟茫卿!有事说事!”
钟瑾颐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识见识,你们南温的——奸佞。”话音一落,钟瑾颐的目光定格在了冯枚的身上。
冯枚眉头一挑,淡然地笑道:“奸不奸,好像王爷说了不算。”钟瑾颐一怔,随即笑道:“那谁说了算?”冯枚淡淡地答道:“此事亦与王爷无关。”
钟瑾颐摇了摇头,对裴宿说道:“裴副使……”话音未落,众人只见门口闪进一人。
“你们请本王来……”来人的话语瞬间便停止了。
“拓跋徽?!”冯枚一愣,下意识地开口道。
不错,来人正是当初出使温朝、然后被怼了的北淇皇族拓跋徽。拓跋徽明显也是一惊,随即喝道:“冯散秋?!”
冯枚又是一愣。
裴宿拍案道:“阁老!我们走!”刘嶂起身,喝道:“北淇如此待客,恐会失信!”说罢,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送客!”钟瑾颐的声音远远传来。
出了王府,三人俱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向客栈走去。
一进客栈,三人便又凑到了一起。“老裴,你怎么看?”刘嶂皱着眉问道。裴宿拱手道:“回阁老,镇南王请你我三人去他府上绝不是心血来潮,而应当是有着某种谋划。”
“嗯。”刘嶂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觉得是什么谋划?”“这个……下官不知。”裴宿汗颜道。正在此时,刘嶂望见了冯枚若有所思地神色,便开口问道:“散秋,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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