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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拓跋徽到底是什么人?”冯枚摸着光滑的下巴,低声询问道。刘嶂道:“拓跋徽是淇孝宗拓跋永兄长拓跋远的独子。”
“拓跋远死的早,后来拓跋徽便被过继给了拓跋永。淇孝宗拓跋永即位后,拓跋徽被封为岸王。”
冯枚听闻不禁一笑,道:“阁老,世人皆言北淇君臣不合,可有此事?”刘嶂看了冯枚一眼,道:“你如果是指北淇国主和镇南王钟瑾颐的话,那确实是这样。”
冯枚嘴角微勾,道:“阁老,下官好似已经猜到镇南王的意思了。”刘嶂眉头一跳,道:“速速讲来!”冯枚拱手道:“阁老、裴大人,听拓跋徽所说,乃是镇南王特意请他过府,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镇南王想让我等看到的?”
裴宿双瞳一缩,道:“散秋的意思是,镇南王暗地里与岸王拓跋徽相互勾结?”冯枚点了点头,道:“正是。”刘嶂偏了偏头,道:“那为何他们要我等知晓呢?”
裴宿道:“说不定是要借着和亲之机做一些事情。”冯枚拱手道:“他们要做的事绝对不会利于和亲。”刘嶂颔首道:“有理,有理。”
“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刘嶂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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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东宫。
太子安沛泽正侧卧在软榻上闭目休息。
“太子殿下,太师来了。”宦官霍宵开口道。安沛泽闻言睁开了双眼,道:“请先生进来。”不过多时,朱酌大步走入。
“太子殿下。”朱酌拱手道。安沛泽笑了笑,道:“先生有事?”朱酌点了点头,接过了霍宵奉上的茶盏,道:“陛下怎么样了?”
安沛泽闻言叹息一声,道:“迎亲使团刚刚出发,父皇就迫不及待地点兵出了征。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父皇说要赶在泉弟大婚前凯旋,因而走得匆忙。除了威宁侯之外,唯有玄静相随。”
“唉,真不知道永州的战事会波及那么大的地区,”安沛泽摇了摇头,道,“柳西涧损兵折将,不堪大用。”朱酌道:“殿下,你可知柳西涧为何兵败?”
安沛泽起身,披上了外袍,赤着脚走到了朱酌身旁,道:“还请先生赐教。”朱酌笑呵呵地说道:“洪三东不是个普通人,他会些术法。”
安沛泽不以为意地跪坐在了厚厚的毛毯上,道:“术法?不过是前线溃败,将士们以讹传讹罢了。”朱酌起身为安沛泽倒了一杯茶,道:“太子殿下,陛下此番之所以带玄静出征,正是为了彻底击败叛军。”
安沛泽一扬头发,道:“嗯,本宫知道了。”朱酌拱手告退。待朱酌走远后,安沛泽孩子般地跳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软榻下的暗格旁,将一盒糕点取出。
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安沛泽露出了笑容。
愈王府。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安沛泉无比痛苦地咳嗽着,鲜血接连不断地自口中涌出。“王爷!王爷!”花维失声叫道,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下下轻拍着安沛泉的后背。
安沛泉虚弱地伏在榻上,已然失去了意识,唯有身体还在一颤一颤的,另有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愈王爷着了凉,寒气入体,眼下正于他体内连番冲撞。这便导致了王爷血气上涌,咳了血。”太医卢章沉着脸说道,“谁让你们抬着王爷去城楼上的?!不知道那里风大吗?!”
“不……不要训斥……他们……是本王……执意要……要去的……”不知何时,安沛泉清醒了过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喘不过气来。卢章拱手道:“王爷,您现在的情况异常危险,臣觉得应当向立即上报陛下!”
安沛泉艰难地摇了摇头,道:“不……不行……父皇正对永州用……用兵……不可让……让他心……心忧……”
卢章一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王爷放心,此事由卢某解决!”说罢,卢章转身出府。“花……花维,扶本王起来……”安沛泉虚弱地说道。
花维应了一声,将安沛泉缓缓扶起。“呵,”安沛泉嗤笑了一声,道,“我这位太子哥啊,现在应该还和后宫的那人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呢。”
“花维,你说如果父皇得知了这一切,会怎么想?”安沛泉笑了笑,问花维道。见花维一句话不敢说,安沛泉自嘲地笑道:“我虽然恨死了自己的这副病体,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它是极其有用的。”
“只要有它在,父皇便一日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