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笑容很是和善,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冷:“这位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了,你小时候不是最喜爱历年天子将的传记话本吗?现在你面前这位,就是本朝最后一位天子将。在他之后,还没有人胆大到敢去领你父亲手上的巡京令。”
俊逸少年嘴中的一口茶水全吐到胸前了,他的手指在老者和齐靖之间来来回回,吃惊得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齐大将军!?杜爷你说这一脸颓废大叔样的家伙就是齐家那个武道天才的独子?是我在做梦吧?”
齐靖很是冷淡地拿起一块蛋奶酥嚼着,神情越发萎靡:“对啊,这一脸颓废大叔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齐家大少爷?老杜你肯定是老糊涂了。”
老者笑而不语,亲切地转向吴阪问:“乖孩子,你今年几岁了?来给爷爷看看。”
吴阪瞥了眼齐靖,齐靖很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吴阪只好秉持着尊敬长辈的理念凑过去,在老者的示意下把手递给了他。
老者静静摸了一遍吴阪手指到手臂的骨头,很是和蔼地拍了拍吴阪的头:“真是个好孩子啊,虽然天赋不怎么好,但是想必异常勤奋吧?你的骨龄似乎比灰钰还小两个月,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吴阪很是谦和地笑起来,异常恭敬地道:“谢谢老先生的夸奖。”
“你那坏脾气的师父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居然收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儿,真是让人徒生羡慕啊!”
齐靖听出来老者话里有话:“别动歪心思,这小子的性情很是方正,学不来你们影枭卫的阴狠功夫。老杜你最好别露这个心思,他已经是我徒弟了,迟早也要回乾京城里参拜齐家师祖的!”
老者拍了拍吴阪的肩膀,将他往外推了推,让吴阪重新坐回到齐靖身边,老者这才笑呵呵地捧起自己的茶杯:“我这张老脸不要面皮的?我还干不出来跟你一小辈抢徒弟的事情。”
老者一说完这话,场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不少,俊逸少年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离开了石桌旁边,他厚着脸皮将吴阪和灰衫少年拉到一旁,一边跺着脚一边低声对吴阪道:“这院子里哪来的阴风啊……你师父真是齐大将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杜爷这么跟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好吓人啊。”
灰衫少年也是很感兴趣,凑到吴阪另一边打量着他:“这么说来你的真气似乎很不一般来着,这么看,那果然是传说中的齐家心法?”
吴阪被两人八卦的目光夹在中间,左右瞅了瞅:“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你师父什么来头你不清楚啊?不清楚就拜师那你是不是傻啊?”俊逸少年着急起来,恨不得扒着吴阪的脑袋鼓捣一番。
吴阪很是不耐烦地拍掉了俊逸少年的手,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俊逸少年就是贱兮兮的,就是不能给他面子,不然他更来劲,吴阪趁势端起脾气来:“我觉得你才傻,毛病的你!别抠我发带!我师父叫齐靖,功夫很高,我就知道这些!我拜他为师本来就是为了学武功的,管那么多干嘛?”
灰衫少年是深以为然:“拜师学艺本是如此。不过……赵兄确实毛病极多,终于有人说出我的真心话了。”
“灰!钰!你到底是哪边的!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嘛!你不向着我说话就算了怎么还倒拆你赵兄的台子!你还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嘛你!?”
灰衫少年的眼神飘忽起来:“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