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这是朱祐樘每日中时间待的最长的地方。
上完早朝,用完早膳就坐在龙椅上,开始处理内阁呈上来的奏折。
弘治皇帝是个一心为国忧民的明君,一日两朝,国事繁琐之时,曾一日三朝,也是他这十几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的坚持,才有了如今的中兴之象。
批完奏章,闲不住半个时辰,又临来午朝,退朝后则开始召集内阁三老,对群臣启奏之事做以商议,并定以决断。
所以说,大明中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它的道理,正是有着朱祐樘这样的圣贤明君在打理关怀天下。
用过一碗莲子羹,许是御书房坐的有些久,便领着两位太监转到了御花园。
朱祐樘静坐于小谢池塘边,将手里的鱼饵一下接着一下的扔到水中,旋即引来一阵花红灰绿的鱼群,争先恐后的抢着浮在水面上的养料。
朱祐樘瞧了片刻,悠然叹息道:“为了口吃食而争得头破血流的何止是水中鱼群,人又何尝不是?”
忽然,朱祐樘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呼道:“小竹子。”
小太监哈着腰应承道:“奴婢在。”
“朕问你一个问题,一箱金银珠宝和你的父母,其二择一,你会舍谁取谁?”
小竹子哈着腰,低着头说道:“回陛下,奴才选父母。”
朱祐樘也没考证他此话的真实度,而是把目光从水里的鱼群移开,投向蔚蓝的天空,“可这天底下又有多少食父肉咽父血之人,为了利益干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小太监没吭气,始终如一的低着头,做好一个老实本分的太监。
朱祐樘背着手,慢步游走于御花园内,良久冒出一句话:“两日不曾见到王岳,难道朕交予他的事还没有眉目吗?”
小太监如实道:“奴婢不知,可需要奴婢给陛下通传一声?”
“去吧,朕也想知道此事到了何种进度?”
“奴婢遵旨。”
小太监去的快,回来也快,随他一道回来的正是通传召见的王岳。
王岳的情绪并不高,额头上还渗着些许细汗,显得有些匆碌,以及内心的一丝不安。
“老奴王岳见过陛下。”王岳疾步走了过去,跪倒在朱祐樘面前。
“起来吧。”
“谢陛下。”
“朕此次传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朕交待你彻查的那件事可算办妥?”
在东厂正对着王桂子发泄着心底的怒火,忽然接到陛下的召见,这让王岳心底产生一股不安。
越是行走于皇宫,心底的感觉就愈加强烈,直到朱祐樘问出话,王岳才不得不面对这个难以逃避的现实。
王岳重重的将头磕在青石砖上,“老奴愧对陛下,有负陛下厚望,本来今日已经将罪犯缉拿,怎生料到一群逆党,将罪犯射杀。”
“逆党?怎么回事?”朱祐樘听后面色温怒。
“老奴自承蒙陛下重托,日夜达旦的追查《明月图》的下落,最后在大理寺的协助下,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可当赶往柳叶庄的粮洞缉拿罪犯,却是遭到潜伏在断崖上的乱党埋伏,底下死了三人,罪犯也被当场射杀。”
“那《明月图》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