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盘问,罪犯就已丧命。”说着,王岳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砖上,“老奴恳请陛下降罪,惩治老奴之罪,实在愧对陛下之重托。”
“的确该降罪于你,朕本意是让牟斌彻查此案,你非得跟他争上一争,如今不但打草惊蛇,,《明月图》的下落更是难寻。”
“罪奴该死!恳请陛下责罚。”
朱祐樘甩着衣袖,恼怒道:“此事朕先给你记着,待此案完结再与你追究。”
“去镇抚司把牟斌给朕召来,限他半柱香的时间,必须出现在朕的面前。”
身后的小太监连忙应旨,转身小跑离去。
锦衣卫跟东厂是两个独特的机构,东厂的存在意义一半是为君分忧,另一半就是牵制锦衣卫。
而锦衣卫是天子底下最犀利的爪牙,锋芒过盛有事会让龙榻上的天子新存不安。
锦衣卫要打压,靠的是东厂,东厂的宠幸又不能过盛,不然则祸乱朝纲,这也得有锦衣卫杀杀他的威风。
二者实则互相牵制,谁也不能少了谁。
此案朱祐樘本意是交予牟斌去办,王岳偏偏从中插了一脚,尽管有些心生不快,但还是交付给了它,怎知他竟是将事情办砸。
牟斌接到太监的口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花园。
“卑职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平身。”
“谢陛下。”
起身时,牟斌不经意间瞥了眼长跪在一旁的王岳,嘴角一朱祐樘略不可查的露出一道窃笑。
实际上低着头的王岳正黑着脸,听到陛下让牟斌平身,咬着牙龈咯咯作响。
输了,这一阵满盘皆输,输的彻头彻底。
朱祐樘道:“前些天《明月图》被盗,朕让王岳彻查,结果不但将其追回,反还将其丢失。”
朱祐樘看着眼前的牟斌,接着道:“朕此次叫你来,正是将此案交付于你,希望牟爱卿莫让朕失望。”
牟斌跪地道:“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一日不追回《明月图》一日不来不来面见陛下。”
“若是一年半载都没个下落,难道你就一直不见朕?那朕还留你这锦衣卫指挥使有何用?”朱祐樘瞥着地上的牟斌,又道:“朕同样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不见《明月图》,朕按罪查办你。”
“卑职遵旨,必在七日内完结此案。”
“但愿如此,最好别让朕失望。”
望着朱祐樘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外,跪在地上的王岳才缓缓挪动身子,扶着一旁的石凳站起身。
牟斌未曾离去似乎是有意而为,带着一脸笑意看着身边的王岳:“王公公,腿麻吗?”
王岳面色一僵,似乎未听到牟斌的话。
牟斌:“王公公,你办事不力,陛下责罚你没有?”
王岳嘴角微微蠕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迈开步子朝着园外走去。
牟斌:“别急着走啊王公公,你能谈一下你此刻的心理感受吗?我牟某人实在好奇……”